郭药师摇头:“不知也,燕京城数十万人,许混进来了也未可知,但我等,
自不知他是不是在燕京里!”
“你们宋人,私自招揽我大金之人,与他封官许愿,背信弃义,已然背盟,
我等一定报到大金皇帝陛下当面,来日自要討个公道!”这女真人,大概也是带著目的来了。
郭药师只管手一摆:“没有的事,哪里来的这么多风闻之语?”
“哼!”那女真人从怀中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扔,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郭药师也愣了愣,自也有人低头去捡那地上的东西,还能有什么?
大宋给张觉封官的证据,白纸黑字,印鑑其上。
郭药师一脸苦笑,两位相公也是颇为尷尬。
谭来言:“罢了罢了,过去就过去了,那女真蛮夷,也只能来撒撒气,撒完就是——他们也不少什么,咱们也没真得到什么,此事,我看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王安中也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也好——
但不免也有可惜,可惜了,大功都落到头上了,又就这么没了—
王安中也与谭稹对视一眼,这叫什么事?
“往京中稟报吧,就说——女真数万大军围城,张觉魔下兵少,奋战几日,
全军覆没,独一身免,逃到了燕京,还请朝廷看看怎么安置?”谭稹发话了。
“那就这般!”王安中也点头来。
如此,自也就散去了。
也说西北党项,苏武骑兵脚步最快,早已看到了灵州城,那灵州城可不小里面至少有军民十万之眾,乃西夏南边第一城,更也是兴庆府外的门户。
乃至城內住不下,城外还有不少连片的居民建筑,其中许多还是商铺之类,
供那些来往行人歇脚住宿—
此时城外自是早已无人。
那城头之上,自是旌旗如云,甲胃熠熠。
看得苏武的眉头大皱,运作这么久,才走出第一步,大军可以安然穿越那几百里风沙盐硷地到得这城池之下。
当然,也是一大步,不知多少次伐夏,还从未真正走到这一步。
也把西夏彻底围困在了这片沿著黄河河道的狭长地域。
党项人是真没有多少迴旋的余地了。
岂不也是把党项人逼到了角落,党项人也没几个城池可守。
且沿著河道可以灌溉的由亩,就是西夏真正出產之地,已然如此,西夏的生產就不用说了,如西夏这般国家,一旦一年生產荒废,那真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去。
但眼前之局,也不好弄,毕竟坚城在前,若是还容得苏武慢慢来,稳扎稳打来。
今年不破城,苏武也是能接受的,南边早已开春,春天也快要到得这北地来了,只待围困两三月去,退兵而走,西夏都不必如何打,人丁饿死无数,势力一不振,明年再来,那不知要简单多少—
乃至,底层在飢饿边缘挣扎的人,甚至也会生乱·—
可惜,容不得苏武再慢慢来了,这一次,就要彻底解决问题,苏武也支撑不得两三个月的粮草供应。
所以,这大宋,必须得掀翻,一个富庶之国,连大军两三个月的粮草都供应不上,这国家的系统,已然烂透,早已失效。
便也说那汉唐,击匈奴击突,那是几代人,一次一次来,不断的压缩敌人的生存空间,一次一次的打乱敌人的生產秩序,如此才最终解决问题,让匈奴与突蕨,彻底消失在歷史长河之中换句话说,兵事军事,从来不仅仅是廝杀战爭,他是一个大战略,是动员能力,是后勤能力,是一个国家系统的持续有效性。
也说宋弱,兵事弱,弱在很多地方,更弱在这个国家系统对比汉唐,效率惊人的差!
这般大宋,岂能不掀翻了去?这个系统,必须重装。
苏武也得变换策略了,已然想了许久,新的战略,自也在苏武脑海中慢慢成型。
望著土黄色的灵州城,苏武开口来说:“下令,辛兴宗部,不必来灵州城下匯合,当直接往北,往大河河道西边之顺州去,再叮瞩,不可拋却辅兵后勤与扎寨之物,可以走慢,步步小心,日日扎营,但有党项骑兵靠近,立马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