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也有些迷茫,眼前大好局面·
完顏宗望问了一句:“头前那二十万兵,是宋人从河北之地调派北来,是也不是?”
他知道是,他要再问,在篤定一下。
完顏宗弼点头来:“是啊!”
“眼前这个—雄州城池之后,就是河北!”完顏宗望如此一语,其实是自言自语。
有些事,很大,完顏宗望很犹豫。
一想是金国內部之事,这事,是要往上报去,还是自作主张?
二想,若是自作主张,宋可比辽富庶多了,河北之地,可比燕云富庶多了,
如今,是不是河北已然兵力空虚?
“把耶律余睹叫来!”完顏宗望大手一挥。
耶律余睹正是大功在手,满心欢喜,来见完顏宗望,拱手一礼,先说:“殿下,头前我之所言不假吧,宋人,从来不善战,一打就溃!”
“嗯,不假,此番你立大功,稍后我自往陛下去稟报你之功勋。”完顏宗望点著头。
耶律余睹连忙再拜:“拜谢殿下抬举之恩。”
“无甚,是你该得的,只待清点了战利,也还有你个人与部曲的赏赐。”完顏宗望这话是不假的,便是继续再说:“我且问你一些事来!”
“殿下问就是,自是知无不言!”耶律余睹岂能不卖力气?
“宋军之事,你都再说说。”完顏宗望如此来问。
“回殿下,宋军,不外乎河北河东,西北,然后就是京畿,也是最近两年,
也听说还有个京东,如此而已。河北之军已然溃败当面,河东之军,当也不过如此,西北之军,许还善战一二,那京畿之军,百多年不知战阵为何物,当也不过如此,那近两年的京东军,我还真不太了解,只听得一些言语,便说善战。”
耶律余睹答得认真,便也知道,这位皇子殿下,此时在谋大计。
“西北军与京东军,都在与党项战,也就是说-眼前,宋人已然无有精锐?”完顏宗望又问。
耶律余睹连连点头:“定然如此,我若说错,可取项上人头!”
完顏宗望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起了念头,但这个念头起来之后,却也有些自惊,自己也嚇到了·—·
耶律余睹看了看完顏宗望,忽然小声试探一语:“殿下,河北之地,一马平川,此时城防空虚,人心慌乱,军心全无,河北之地,沃野千里,膏腴所在啊·—。。。。”
这是什么话呢?
完顏宗望不苟言笑,稍稍抬手:“你先出去—”
耶律余睹拱手一礼:“殿下决断!”
殿下自是要决断的,他看了看身旁的完顏宗弼。
宗弼似也明白,说道:“若是再深入而去,也怕·-孤军太远,河北之地,
虽然平坦,但城池眾多,若是深入而去,那西北京东之兵若是赶来了,几边围堵,怕是难归—“”
“那就要快,要贵重之物,要青壮人丁,其他什么都不要,也要派游骑盯住沙漠那边的党项,一旦西北京东之兵在撤,就要计算时间,咱们不要地盘,只是掳掠,来去皆快,若是掠得河北之地,我大金,自当是富庶强国,往后再战,再也不必担惊受怕!”
完顏宗望话语一出,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那还等那张觉吗?”完顏宗弼问道。
完顏宗望却是微微一笑:“等,就要等张觉!”
“那为何还等?不是要快吗?”完顏宗弼还是年轻,他也得学习,也得长进。
完顏宗望一语来:“等张觉这件事,远比掳掠河北要重要!”
“为何?”完顏宗弼不解。
“此人心之道,天下之人皆知张觉之事原委,却是这般一个张觉,被宋人自已杀来送与了我大金,此事岂能不重要?”完顏宗望一语来。
完顏宗弼立马懂得:“原道是如此,若是这般了,那些旧辽之人,不管契丹与汉,从此都会绝了这条路,再也不会有人想著要南附宋人了,都会安安心心当我大金子民!”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昔日旧辽归宋之人,岂不也是人心浮动?此有利我大金来日之谋划,此大宋失人心之举,燕云之地,许能真正占下来,再也不归宋了!不免也是让天下人都看到,宋人,惧怕我女真大金!”
完顏宗望越说越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