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朝大将军的儿子,萧长庭。她是当朝郡主,谢稚鱼。”
谢稚鱼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下轮到萧长庭目光躲闪。
竹青听完后,泄了一口气,起身向二人行礼后又坐了下来:“小将军,郡主,你们二人的穿着华贵,而且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下人,没必要瞒着。”
两人尴尬一笑,谢稚鱼怕她心中生怨,立马哄道:“竹青,我们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萧长庭跟在后头忙点头附和。
竹青急忙摆手,吓出结巴:“不…不必向我道歉,二位不必向我道歉,我知道你们是好意。”
谢稚鱼这才放心,三人又齐齐看向秦解珠。
实在无聊,萧长庭起身去了药铺里,见两人肩并肩坐着甚是亲密,心中动了坏心思。
蹑手蹑脚走进,刚想用力一拍就被二人同时抓住手臂,他顿时泄气:“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衔星回他:“这穿堂门开着,你什么从屋内的出来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萧长庭绕到木桌前,看着药炉里腾腾白气,抬手捂鼻:“这药炉里煮的什么,怎么一股苦味?”
楚玥一脸平静:“是药就有苦味。”
谢衔星双手交绕,重新靠在椅背上:“你和稚鱼等到入夜了就带着后院两人回郡主府。”
萧长庭点头:“这有何难,你们呢?”
“她的药还没好,我们等到药好了就回去。”
“你们小心点,我觉得谢钧会找到这里。”
“放心,他谢钧再活一百年也打不过我。”
这话说得在理,萧长庭点了点头,而后又回到屋子去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去铺子里是想问问那女子是中了何毒。
铺子中又回归平静,只剩药炉水声,谢衔星耐不住,找了个话题继续聊:“我箭术比稚鱼好,不如让我来教你如何?”
她头也没回,手中的蒲扇依旧匀速摇着:“你箭术再好,我已经答应让她教我了。”
“那你是何时学会骑马的?你儿时不是都待在府里吗?”
楚玥突然觉得他这辈子怎么变得有些聒噪,假装没听见,也没回。
又是一阵尘静。
谢衔星靠在椅背上,从后只能看见她的脸颊肉,莫名想戳一戳,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就这样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却越觉得熟悉。
总觉得…自己不止一次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突然觉得胸口沉闷,眼前出现了多道重影,未知景象倏然重叠,却又在眨眼的瞬间消失不见。
他晃了晃脑袋,直起腰,重新与她并肩,真挚问道:“楚玥,我能叫你阿玥吗?”
扇风的手顿时滞在原位,楚玥顿顿地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气,肩还没沉下去,他又说:“我觉得阿玥这个名字叫起来顺口点,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燕喜。”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
是他出生之前,谢远和江映月翻遍了整个古书,找出的喜乐之名。
谢燕喜,她在心中默念,嘴上却不松口:“不要。”
“为何不要?”他追问,“这个名字除了我父亲母亲,也只有皇叔这么叫过我。”
“谁愿意喊谁喊,”她别过脸去,“我不喊。”
谢衔星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是觉得不好听吗?还是不顺口?还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那你给我再取一个?我也给你取一个?”
取一个,只属于你的名字。
取一个,你只属于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