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里空无一人。看来花歌已经被转移走了。
但我心中并没有松一口气。
只要一天没有将深爱的妹妹从组织手中营救出来,我的神经就永远无法松懈,胸腔中的这颗心脏也将一直在仇恨和焦虑的烈火中煎熬。
我抬步走进病房,打算尽可能地搜集线索,以探查到实验体的去向。
病房里空荡荡的,目之所及只有一张病床,以及我叫不出名字的大型仪器——想必是匆忙之下难以搬走。
见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什么,我伸手拿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患转院单。
我的目光忽然凝住了。
这张单子下方的医生签名处,是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字迹——“hero”
这是……
心跳的声音冲进耳膜。
我微微睁大眼睛,一时忘记了呼吸。
光明与黑夜的界限在此刻模糊,昏暗的视野中,一切背景都褪去了色彩,朦胧了线条,惟一清晰的是被电筒照亮的花体字迹。
我怔怔地望着这行签名,疑心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奇迹。
眼前仿佛幻化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他注视着我,嘴角上扬,弧度从容而沉静,猫咪般的眼瞳一片清澈的蔚蓝,充满机敏、聪慧和温柔。
出神的片刻间,脑海深处浮现出细碎的记忆片段。
“我的妹妹,花歌,她还活着。”
“那真是太好了。”
“我要去见花歌,然后把她救出来。”
……
我心中五味陈杂,闭了闭眼,清晰地回忆起那天他充满安慰的拥抱,若有所思的神态,以及通过怀抱传递过来的体温。
hero啊……
原来真的是hero呢。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
琴酒走进监控室。
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监控视频,网格般分布在屏幕上。幽幽的荧光交错照亮了昏暗的室内。
他目光仔细略过这些镜头,只能看到一切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
画面被替换了。意识到这一点,琴酒通过对讲机联系了巡逻人员。
“爆炸的地方在哪里?”
几秒钟过去了,对讲机那头无人应答。直到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一道声音——
“在三楼。”
嗓音很熟悉,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
竟然是波本。
“炸?弹是我引爆的。”对讲机那头的金发男人坦然地承认了,“只可惜没有把莱伊那家伙炸死。”后半句语气是十分真实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