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润泽一身利索的穿戴快步朝着曹穗走近,阳光下发黑的皮肤都透出一股光泽感,浑身上下就牙齿最白皙,一眼就看到了。
等到她兴冲冲地走近,曹穗难免被这种近距离的黑冲击得退两步,哪怕她不动声色,但曹润泽的眼睛多尖啊,瞬间就捕捉到她的动作,露出哀怨的眼神。
但很可惜,因为她的肤色导致某些细致的表情都很考验眼力,以至于曹穗用力去看的时候,那点心虚已经消散不见踪影。
“你怎么把自已晒得这么黑?”曹穗怀疑地看了看天上,也还没到盛夏,难道母女俩过的不是一个季节?
她实在不能理解如何折腾成这副模样。
曹润泽咧着大白牙笑,“就这么晒的啊,我也不知道。”
“阿母,我刚刚可是都看见你的动作了,我可是一直惦记你们,但你刚刚居然退后两步,好伤我的心啊。”
十岁的小女郎身量已经很优越,虽然没有长成巨人,但因为这些年勤练武艺,身体倒是一看就气血健康,能轻轻松松犁两亩地的模样。
曹穗嫌弃地伸出手戳她额头,把人推开,然后还看了看自已的手指,曹润泽立刻咋呼地叫起来。
“阿母你在看神明?”
曹穗泰然自若地收回手,“没看什么。”
她是不可能承认她刚刚脑子没转过来,担心手指被她的脸黑染到色的。
她自然地转移话题,“和我说说你在军营都做了什么,我瞧你师傅在军营多年,也没像是你这般大变活人。”
此次曹润泽去军营适应,赵云还有夏侯家的几个都跟着照看,曹穗自然是放心的,但没想到她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曹润泽显然不愿意说,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样咯,又没地方打仗。”
说着说着就开始点菜,“我的嘴和肚子这次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在军营可想念家里的大肉,我今日要吃红烧肉、烹肘子、清蒸鸡、酸辣鸡杂、糯米饭,还要一个菌汤,先来这些吧。”
曹操盯着她的肚子瞧了瞧,虽然很想说她两句,但到底还是心疼,“吃吃吃,等会你吃不完有你好受的。”
曹润泽腻歪的挽着她的手,“哎呀,不是还有阿母嘛,再不济,等阿父回来解决就好啦。”
曹穗没推开她,任她将人挂在她身上。
曹润泽有分寸,虽然瞧着整个人都软绵绵挂在她身上,但其实没有多少重量。
“你倒是把我和你阿父安排得明明白白。”亏杨修还惦记这个女儿,一回来就让他吃剩菜,“晚上我们去你祖母那蹭饭,你出去一个月,她可是惦记着你。”
曹润泽没有意见,她回来肯定是要逐一拜访这些长辈的,“那祖父嘴上有惦记我吗?”
曹穗轻轻瞥了她一眼,“你祖父向来嘴硬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这些年越发厉害,那嘴就好比上好的利器,说出来的话像是刀子一样。”
好忌多疑,还真没污蔑了她。
曹润泽自是知道看着云淡风轻的阿母当这个皇太女有多大的压力,皇太女最难做,哪怕是想要从头到尾都稳住都是个大问题。
“辛苦阿母了。”她由衷感叹。
曹穗却摇摇头,辛苦归辛苦,但收获也巨大。
“可别在你祖父面前这般,他对你可真是疼爱,对我也没有对不住的地方。嘴巴虽然有杀伤力了些,但你阿母也不是吃素的。”
曹润泽一下子被逗笑,“要不说祖父还是最疼阿母,谁叫你们最为相似呢?”
对她也不过是爱屋及乌。
等到杨修回来见到黑不溜秋的女儿,这个面对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的男人脸上也有了短暂的空白。
曹穗得意一笑,伸出手朝着曹润泽说:“愿赌服输。”
杨修还疑惑着,就见女儿掏出来一锭金子不情不愿地交到曹穗手掌心,然后抱怨道:“阿父,我不是你最爱的女儿了吗?我们之间的父女情难道就这么轻易的被我的脸黑打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