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走了傅惜乐的那个夏天,雨下的很大,路面积水淹到了脚腕。
小烛慕拼命踢打,要带走傅惜乐,还让美琳阿姨如此难过的坏蛋。
辛晴在一边搀扶傅美琳。她掺和不进别人的家事,但也纵容了自己无礼的孩子。
傅美琳被祁庸推倒在地,大雨蒙住了她的眼睛,只有耳朵里传来孩子渴望母亲的呼唤。
傅惜乐被带走后,她发了三天的高烧。
病好了,她却病如山倒,大厦将倾。一个月不到,人就消瘦了一大圈。
辛晴哄着骗着带她去看医生,人家又让她去找心理医生看看,辛晴就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最终确诊抑郁症。
辛晴只好更频繁的叫她到家里吃饭。
但是有一天,傅美琳的家里再也没有动静。
辛晴隔一天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割腕自杀了。
遗书上说。
“真可惜,再也看不到乐乐长大后的样子了,再也吃不到辛姐做的芒果蛋糕了。”
于是每年的祭日,辛晴都会为她带去一盘芒果蛋糕。
第一次见到傅惜乐的时候,烛慕还是个会因为社恐而躲在妈妈身后,偷偷探头朝外看的小男孩。
他第一眼先看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不,虽然没有比高高过,但肯定是他更高一点点。
他发现那个男孩也在打量他,但看起来比他还要害怕陌生人,小嘴一撇,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看起来软软的小脸蛋上,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乌黑透亮,呆愣愣的睁大,就像家里吐透明泡泡的小金鱼一样可爱。
好漂亮的小弟弟。
烛慕看呆了,心头强烈的保护欲压倒了对陌生人的抗拒。
他躲在母亲身后,冲傅惜乐比了个牛角的手势,一下子就让傅惜乐的眼泪卡在了眼眶上,呆呆地看着他。
烛慕瞧见小弟弟一副入迷的样子,忍不住绽开了大大的笑容,极轻极轻地朝他做口型:“你——好——”
傅惜乐学着他的口型嘟起嘴巴,但因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自己读唇形的时候就显得一头雾水,怎么做都不对,他着急地只能把嘴巴抿起来,看着不知是严肃还是难过。
烛慕心一软,用力挤出嘴型,又复述了一遍教他:“你—好———”
对面的阿姨很是抱歉的说了一句话,吸引了烛慕和傅惜乐玩闹的注意力。
“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晚班,实在是抽不开身照顾他,但我会付给你们费用的,不会让你们白帮我看孩子。”
妈妈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没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打拼也挺不容易吧,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都是邻居——而且,慕慕也一直都很想要个弟弟陪他玩呢,是不是啊,慕慕?”
妈妈牵着烛慕的手晃了晃,烛慕抬头看她,随即重重点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嗯!”
对面的阿姨莫名其妙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小声抽泣,随即就变成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