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房门的青年呼吸绵长,裹在身上的被子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给蒙进去。
寂静之中,一道细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但进房间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根细长的竹管。
一阵轻烟飞入房间,约摸一刻钟之后,房门才被人推开。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似乎没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随着陌生人的脚步逐渐靠近,周围的气氛似乎也渐渐紧张起来。
尤眠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睫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片阴影。他呼吸绵长,面朝墙壁睡得正熟。
一道寒光落在床上,随即,泛着银光的匕首用尽了力气向下刺去。
就当匕首要刺入尤眠身体时,原本应该中了迷。药昏迷不醒的青年猛地睁开双眼,随即抬手稳稳地握住了偷袭人的手腕。
“嚯!真是吓人。”
虽是这么说的,但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是慢悠悠地坐起身来,宽大的衣袖因着这个动作下滑,露出了一大片洁白的肌肤。
“我可等你等的好久。”
青年唇角微勾,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床边面露惊讶的壮汉。
“是不是好奇我吸了迷。药为什么没有昏迷?”
尤眠拉长尾音,将对方的胃口吊起后蓦地弯眸一笑:“我不告诉你。”
话音刚落,他抬手挡住对方迎面一拳,松手后从床上一跃而下。与此同时,他袖间猛地飞出一根白绸,将准备转身继续行凶的壮汉捆的结结实实。
“哎。”
“我昨天不是在上了比武场吗?怎么就派了你这个武功一般的人来?”尤眠疑惑道,眼中满是好奇。
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被刺杀的是别人。
“你早就知道了?”
壮汉嘶哑着声音,凶神恶煞地盯着面前的青年。
尤眠微歪着头,脸侧的耳坠顺势贴在脸颊上,两种颜色碰撞在一起,衬得他肤色霜雪一般。
“这很难猜吗?”
他一手扯着白绸,一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身着白衣的青年面容清丽温柔,但坐姿却是大大咧咧,不像是世家公子,倒像是土匪头子。
“说吧,谁派你来的。”
尤眠向后一靠,微抬起下巴,睨了壮汉一眼。
“没有人指使我。”壮汉冷笑一声,“是我看你不爽。”
“看我不爽的人很多,但痛下杀手的可没有几个。”
尤眠冷下脸,手微微用力。布料收紧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原本就被紧紧捆着的壮汉脸色胀红,隐隐有些呼吸不过来。
如今的尤眠可不像是之前那么单纯,如今审讯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
但壮汉咬紧牙关,宁死不屈。
倘若他姿态放松,说不定尤眠还真的会相信他背后没有人指使。可他现在浑身紧绷,一副心虚模样,怎么让人信服?
“哎,既然你不讲,那我就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