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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霖没说话，只看向凌清，目光深邃，听到林黎昕不耐烦地“切”了一声，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不用，这些都是我欠小清的。”

从前他看着凌清手中那老旧的终端，时不时地心底会生出买部新的送给凌清的想法。

但宋霖却总想着，再等等吧，等到凌清生日，再等等吧，等到凌清终端坏了，等到凌清为难没钱换新时，再买来送给可能为钱不够而局促的alpha。

但他们分分合合，凌清那老旧的终端一直顽强的活着，直到凌清自己不要那终端，也不要他了。

略有些卑微的话让凌清听了本能的不适，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宋霖，忽视对方骤然亮起的眼神，无情地说道，“还是算清楚的好。”

他说，“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心底无端地生起恐慌来，后颈腺体处火烧似地灼热着，凌清心情复杂地看向宋霖，骤然生起对omega的渴望让他没法再若无其事地看向宋霖。

“小清？”冰凉的手触碰到微热的脸颊，凌清忽的回过神来，他听见林黎昕担忧的声音，“又开始不舒服了吗？”

凌清耳尖通红，饶是面对林黎昕，他都说不出口想要omega信息素这样的话。他贴着林黎昕的手蹭了蹭，企图缓解脸上的燥热感，只说道，“没事。”

“小清。”宋霖呢喃着，声音很轻，似是怕惊到他，“我可以帮你的。”

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越高，结合产生的依赖性越强，宋霖又是S级的omega，也是凌清第一次深度标记的omega。纵使他不愿承认，在易感期的现在，心底却是渴望着宋霖的信息素抚慰的。

“宋霖。”凌清紧张地揪着林黎昕的衣角，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我们单独谈谈吧。”

醒来后医生来检查时，也对凌清说了omega信息素的事情。最初凌清以为没有omega的信息素只是易感期难熬点，现在他才明白，对omega信息素的渴望，还会使他本来稳定的易感期紊乱，更会增加每年易感期到来的次数。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无稳定的因素了，也不想再经历大庭广众之下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的事情。凌清看向宋霖，目光灼灼，不肯露怯半分。

他想，黎昕说得对。

只是利用omega度过易感期而已，又何苦跟自己的身体健康过意不去？

反正无论他怎么躲，宋霖总有办法出现在他身边。既然如此，倒不如选个两方都好过点的方式。

话刚说完，凌清便听到宋霖毫不犹豫的“好”字。

自从被囚禁过后，凌清再也不愿跟宋霖单独共处，现如今他率先提起要单独谈话，宋霖完全找不出来会去拒绝他的理由。

两人达成了共识，唯一不放心的就剩下了林黎昕，他被凌清强制推着往门口走去，“放心吧，这是在医院，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你呢，就先去找护士包扎好手上的伤再回来。”

林黎昕手腕上的绷带实在显眼，纯白的衬衫压根遮挡不住，也就只有本人还傻乎乎地以为凌清没问就是没有发现。殊不知凌清只是觉得林黎昕不说是有所顾忌，想等他先开口而已。

顺着凌清的意愿，林黎昕被推着站在病房门口，但他还是不肯离开，越过凌清的头顶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宋霖，满脸戒备，“但是，万一宋霖他……”

趁着凌清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宋霖双手环胸，鄙夷地看向林黎昕，“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对小清不好的事情的。”

凌清拍拍林黎昕肩膀，“放心吧。”也不知是在说给林黎昕听还是在安慰还有些紧张的自己。

“要是宋霖那狗东西想对你做什么……”

林黎昕的话说一半，凌清就默契地接过去，“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对不对？”说着，他还晃晃手上的终端，终端界面上显示着是还未播出的通话。但凡宋霖想干点什么，凌清都能第一时间按下。

依依惜别的场景在宋霖看来十分碍眼，他总觉得在这副场景中他更像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丑角。

林黎昕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遵从凌清的意愿先去处理伤口了。

“宋霖。”凌清的手死死地抓紧手中的终端，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他看见宋霖也朝他看来，眼神中隐隐透露着期待。

凌清咬着下唇，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心底的打算说出，“我们当炮友吧。”

“定期上床，定期提供给我信息素。当然，你发情期的时候我也会帮忙的。除此之外，一旦你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或者是等到我不再需要你信息素的一天，我们就结束这种关系。”

宋霖：“逾矩的行为是指？”

“亲吻，拥抱等亲密举动。”凌清说着，毫不示弱地看向宋霖，目光凌厉，“以及你将自己的身份摆到男朋友位置的时候。”

凌清话里话外中都在透露着他只是需要宋霖的信息素，并不需要他这个人的意思。但宋霖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开心，为他有了正当理由站到凌清的身边，虽然那个身份并不光彩，虽然那只是凌清权衡之下的妥协。

宋霖苦笑着，沙哑着声音回应道，“好。”

他从未想过和凌清之间会变成这样。

听到他应下，凌清比宋霖本人还诧异，他扣着终端的屏幕边缘，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有喜欢的alpha，我们也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

“不会有的。”

“小清，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