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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对自己下了手。”

第66章

小到只能用镊子夹住才能勉强收集起来的一片，却来自于小丑。

他这种行为绝对不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仿佛是由宇宙间究极邪恶凝成的小丑不可能这么做，更可能是他蛰伏起来，一边继续引导蝙蝠系，一边找机会捅刀。

布谷鸟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报社大厅内格外刺耳，胶卷上的编号也被蝙蝠电脑识别出了生产编号，“B2印刷车间”。

院子内和大厅里没有其他的线索，一间一间搜查过去也来到了印刷车间，“A1，A2……B2！到了。”

红头罩一脚踹开车间铁门，预想中门后可能的埋伏并未扑来——里面只有成吨的《哥谭日报》旧刊堆砌成墙，泛黄的纸页上爬满荧光绿的霉菌，每一行铅字都在灯光下下渗出小丑笑脸的裂痕。

“湿度异常，这些报纸被浸泡过恐惧毒素。”蝙蝠侠眼睛扫过纸堆，热成像显示后方藏着一条向下的暗道。

罗宾的武士刀劈开纸墙，腐臭的冷风裹着齿轮咬合声扑面而来。

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蜿蜒向下的台阶，没有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砖块，像蓝胡子的那间地下室，没有人知道终点是什么，又不可遏制地被吸引着。

暗道尽头是一间看上去和哥谭那间最古老的钟表工坊相似的地下室。

齿轮镶嵌在砖墙中疯狂旋转，发条链条如蛛网垂落，中央的操作台上摆着一具未完工的利爪傀儡——它的机械头颅被强行套上小丑面具，胸腔内塞满沾血的扑克牌。

“声纹误导的源头在这里。”红罗宾换了一架更小的无人机跟他们一起进来，嗡鸣声掠过齿轮群，激光扫描出暗门轮廓，“小丑把线索拆成了碎片，必须同步触发所有发条才能打开通道。”

夜翼手中的棍子卡住一枚失控齿轮，红头罩的撬棍猛砸向墙面的锈蚀阀门。随着链条崩断的巨响，地板陡然倾斜，众人滑入更深层的空间——

荧光绿的液体从天花板滴落，照亮了成排玻璃培养舱。舱内漂浮着扭曲的躯体：利爪的金属骨骼与小丑惨白的皮肤缝合，脖颈处插着导管，暗红色液体正源源不断注入脊椎。

“基因嫁接的试验场。”蝙蝠侠的指尖划过培养舱表面的猫头鹰图腾，扫描仪显示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他们在制造能同时承载机械核心和毒素的活体兵器，但排斥反应正在撕裂这些躯体。”

仿佛回应他的低语，一具实验体突然睁开机械眼，利爪的链锯手臂撕破玻璃舱。紫黑色黏液喷溅处，地板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不能让它们重组！”夜翼的钩爪枪缠住实验体脖颈，借力将其甩向墙壁。罗宾的刀光闪过，膝关节断裂的金属轴承中竟弹射出带倒刺的触须。

红头罩的子弹贯穿另一具实验体的脊椎，爆炸的火光中却传来小丑预录的尖笑：“Surprise！小鸟们喜欢拆礼物吗？”

蝙蝠侠的披风掠过操作台，金属手套扯开控制面板。全息投影骤然亮起，画面中小丑被锁链捆在手术椅上，脖颈插着导管，癫狂的笑声夹杂电子杂音：“猫头鹰拔光了羽毛……现在轮到小鸟们啄食自己的巢了！”

那具看上去和小丑十分相像的实验体

倒计时在投影边缘闪烁：00:59:59。

“信号源在顶楼！”红罗宾的无人机撞破通风管道，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瞳孔收缩——顶楼印刷机的滚筒间卡着一枚荧绿胶囊，内部液体随着倒计时缓缓沸腾。

达米安的刀尖挑起地上一张染血的校对稿，背面潦草画着韦恩庄园的平面图，炸弹标志钉在蝙蝠洞的位置：“双重陷阱。如果我们去顶楼，真正的爆炸会从地下开始。”

话音未落，地下室突然震颤。培养舱接连爆裂，实验体的嘶吼与齿轮轰鸣交织成死亡交响曲。红头罩一枪轰碎扑来的触须，黏液却在空中凝结成酸雾：“*的，它们在用血液蒸发布局！”

蝙蝠侠用液氮纽扣冻住地板裂缝，披风卷起罗宾冲向应急通道：“夜翼、红头罩封锁下层！红罗宾破解顶楼胶囊的引爆程序——”

通讯频道的杂音骤然被尖锐蜂鸣覆盖。

整栋大楼的玻璃窗同时炸裂，荧绿色光柱从顶楼刺入云霄。哥谭夜空被映照成剧毒沼泽般的色泽，楼内的电子屏闪烁出小丑撕裂的笑脸：“倒数三秒！三、二……”

远程操作的蝙蝠车引擎咆哮声撞碎大厅正门。

“一！”

爆炸没有发生。

顶楼的荧绿胶囊突然收缩，喷出漫天彩色纸屑，每一片都印着相同的铅字：“谢谢惠顾，小鸟们的坟场装修中。”

方才这么大的动静，那具疑似装有“小丑尸骸”的胶囊仍然完好无损，还被动来到了院子当中。

荧绿胶囊悬浮在七零八落的实验设备和建筑残骸之间，外壳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内部浑浊液体翻涌如沸腾的脓血。

蝙蝠侠的金属手套扣住胶囊边缘，液压装置启动的瞬间，玻璃罩“咔”地裂开一道缝隙。腐臭味率先溢出——是一股混合着金属锈蚀与腐烂血肉的刺鼻气息。

液体退潮般渗入胶囊底部的排水孔，显露出一具蜷缩的躯体：绿色发丝黏连在惨白的头皮上，裂至耳根的嘴角用黑线粗暴缝合，紫色西装布满暗褐色血痂。

“是小丑？”红头罩的枪口下意识抬起，又缓缓垂下，“……不对。”

“这不是他！”

蝙蝠侠的目镜扫描过尸体的面部骨骼，实时用采集到的数据拼出骨骼模型——颧骨角度偏差2。7度，下颌骨缺少旧伤痕，连瞳孔的虹膜纹路都是左右镜像反转的。

“生物塑形面具。”红罗宾的无人机降落在尸体肩头，激光切割器掀开一层半透明胶质，露出下方肿胀溃烂的真容：一张完全腐烂的脸，皮肤下嵌着微型齿轮，正随着残存电流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