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这片地界,郑总的钱就是法!”他突然变脸,钢管狠狠砸在路边的消防栓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听说你们今天很威风啊?当着全厂人的面给郑总难堪?”
赵德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声音还算平稳:
“我们只是要应得的工资和赔偿,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老疤一把揪住赵德顺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联名信是什么意思?上访是什么意思?”他恶狠狠地盯着老赵浑浊的眼睛,“郑总心善,给你们发了工资,你们倒好,恩将仇报是吧?”
刘大柱突然发力,撞开钳制马小兵的打手,把年轻人护在身后:
“小兵,跑!去派出所!”
马小兵刚要动作,黄毛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刀锋在路灯下闪着寒光:
“动一下试试?老子给你放放血!”
老疤满意地看着僵住的三人,松开赵德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慢条斯理地点上:
“郑总让我给你们带个话——拿了工资就老实干活,别整那些没用的。”
他吐出一个烟圈,“还有,你们今天发的工资,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来花花。”
“休想!”
马小兵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妈治病的钱!”
老疤眼神一冷,钢管突然挥出,重重砸在马小兵小腿上。年轻人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地。
“小兵!”
刘大柱怒吼一声,挥拳打向老疤。但他毕竟年过半百,拳头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两个打手反剪双臂按在了墙上。
赵德顺趁机掏出手机,却被黄毛一脚踢飞。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在水泥地上,屏幕粉碎。
“老东西还挺机灵。”
老疤嗤笑着,示意手下,“搜!”
四个打手粗暴地翻找三人的口袋。马小兵死死护住内兜,被一拳打在腹部,疼得蜷缩成虾米。
最终,三个信封被搜了出来,里面是崭新的钞票。
“这才对嘛。”
老疤数了数钱,满意地塞进自己口袋,“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他蹲下身,钢管抬起马小兵的下巴,“特别是你,小崽子,再敢出头,下次断的就不是腿了。”
刘大柱嘴角渗出血丝,但眼神依然倔强:
“你们会有报应的。”
老疤哈哈大笑,突然一钢管砸在刘大柱背上,老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报应?”
他揪住刘大柱的头发,“在这钢铁厂,郑总就是天!你们这些蝼蚁,拿什么斗?”
面包车扬长而去,尾气喷了三人一脸。
马小兵挣扎着爬起来,扶起两位老师傅,眼泪混着血水流下:
“师傅,钱没了。。。。。。”
赵德顺抹了把脸上的血,从鞋垫底下摸出一张折叠的纸:
“幸好我留了一手。”他展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是联名信的复印件。
刘大柱艰难地站起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怕了。”
他搂住两个同伴的肩膀,“走,先去我家包扎。明天。。。明天我们去找林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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