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银就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人的感动都是一时的,万一过后他出了政绩,有党派想高价挖他,他一寻思老板也不给我发工资,不如润了那可就坏了。
陈晗想到这,立刻打断了赵越的话:“瞧贤弟说的是什么话,我陈晗是这种人吗,你也要养家中老小的,月银该给还是得该,若是有什么用钱的事,你尽管去账房支银子。”
赵越自然又是一番感动,陈晗应付着,回到府中已是后半夜了,她独自一人走回卧房,有些头疼赵越的性子。
单纯天真,容易和人掏心窝子,这她喜欢,但是话唠就有点难应付了。
真是甜蜜的幸福啊,陈晗勾起一个微笑,想到之后可能获得的功绩,她真是做梦嘴都能咧到耳朵根。
其后几日,陈晗一直与赵越探讨各种种植知识,包括但不限于田地增产、良种选育的方法,甚至就连《母猪的产后护理》,他都能说上两句。
陈晗都快被他的知识广度惊呆了。
至此,赵越一跃而上,成为陈晗心里的TOP1,别说再去拉拢什么状元榜眼,这些都是小卡拉米,就算丞相要抢赵越,她都敢呛回去。
其重视程度,已经到了就算赵越开价年薪千两,陈晗都会咬牙给的地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来到了三月二十五,正巧此日是大朝会,陈晗穿戴好衣衫,今天是她第一次上朝,能不能一鸣惊人,狠狠捞上笔政治资本,就看这一哆嗦了。
陈晗坐上马车,赶往丹凤门,进了宣政殿后,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外祖。
她吸了口气,老天奶,她是真不想在这里和她外祖打招呼,谁知道老狐狸的话题会拐到哪去啊。
陈晗对着杜清芳讪讪一笑,杜清芳看到后目光闪了闪,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一旁围在他身边的官员都识相的退开,陈晗只得走过去行了一礼。
杜清芳眯着眼问她:“晗儿这些时日怎么没来府上,你二舅那天在落英院见到你,之后还一直嘀咕呢。”
陈晗傻笑了一声,面露难色:“外祖也知,府上前些日出了事,我怕再将您和杜家牵连进去,就没敢上门。”
杜清芳老神在在的问:“哦?当真只是怕连累杜家?还是晗儿有了秘密?”
陈晗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她硬着头皮开始胡编乱造:“外祖是知道晗儿为人知恩图报,晗儿有什么都不会瞒着外祖的。”
杜清芳不说话,只是严肃的一直盯着她。
陈晗见他不再问,反而泰然自若起来。
杜清芳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犯难,开始打感情牌:“唉,行吧,晗儿都这么说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问什么,只是可怜你大舅二舅,我进不了内阁,两年就得退了,也不知家中日后是何情景啊。”
什么?两年就要退了,陈晗深深皱起了眉,她原本的打算是请命去北疆,做出成绩通过杜家呈报皇上,再调回京城。
但若是杜家被迫退了,她的功劳会不会被吞啊!
陈晗算盘打的噼啪响,但是她现在是真没什么筹码了,就算把战报之事告诉外祖,他也没办法用这件事向上进步。
她陈晗只是一个小卡拉米,就算真的站了队,也无足轻重,再加上家中还是勋贵,血多防厚,朝臣们懒得去打。
但她外祖的分量不同。她外祖是工部尚书,真的像陈晗一样公开立场,那就代表着朝廷中,有六分之一的中立势力投向皇上。
那些先帝旧臣、世家子弟绝不会想看到这一幕,她外祖反而会迎来疯狂反扑。别说入阁了,就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保不齐杜家还得被安个谋逆罪什么的,判个全家抄斩,或者是流放千里都绰绰有余。
就算是陈晗,也没想过这笔政治投资能短期兑现。她只是对比了风险和收益,下定决心搞了笔长期股而已。
要不是东平侯府身陷贪腐谋逆局,还可能危及到她,她才不会下注这么早呢。
不过,陈晗心中一动,这场战争似乎会持续整整两年,填进去了无数之前的文官武官,才让皇上的人上位。
那她外祖后期投,好像也很有前途的样子?毕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
想到自己之后的功劳,或许还要靠外祖来守护,陈晗立刻变了张脸,笑的极为亲热,还拉长音撒了个娇:“祖父~下朝以后晗儿的确有心里话想和你说。”
杜清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