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来到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门。
她走进去后,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了正伏案写着什么的平西侯。昏黄的烛光下,他身姿挺拔,坐姿端正,面色沉稳,手指修长有力。
这样子比几日前见到的还要英俊几分。想到那日在湖中发生的事情,她的脸有些热。
程玄川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眸看向苏婉清。
“夫人过来有何事?”
苏婉清的目光从程玄川好看的手上挪开,看向了他的眼睛。
他的眉峰凌厉,眼神沉稳,看她时有几分疏离。三年夫妻,两人怎么还这么陌生呢?
苏婉清将心中的思绪压下,柔声道:“几日不见侯爷,不知您的伤可好些了?”
程玄川怔了一下。
她这是在……关心他?
成亲三载,除了三日前那晚,他从未见她关心过他。她是觉得他因她而伤,心里过意不去?
“小伤而已,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苏婉清:“听太医的意思您伤得挺重的,我的伤养了三日才好,您恐怕要多休养几日才行。”
她明明是来主动关心程玄川的,可一说到自己的伤势,想到程玄川没来看过她,心里就生了几分委屈,说出来的话里也带了几分埋怨之意。
程玄川的目光落在苏婉清的额头上,那伤口处仍旧用纱布包着。
“头还疼吗?”
得到他的关心,苏婉清心里那一点点失落一扫而空。
“不疼了。”
程玄川没说话,就这般静静看着苏婉清。
在他的注视下,苏婉清说了实话。
“还有一点点疼,偶尔有些晕。”
程玄川眉微微皱了一下:“夫人回去好好休息,别四处走动了。”
他这是在赶她走吗?
苏婉清失落地道:“嗯,知道了,侯爷也是。”
程玄川似乎看出来她的失落,又多解释了一句:“江太医喜欢夸大病情,我的伤的确无碍。”
苏婉清:“可您伤得比我重。”
程玄川:“战场上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程玄川一板一眼地回答,让苏婉清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没了三年的记忆,也不知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相处的。她从未有过和外男相处的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平西侯话语间有赶她走的意思,依着她的性子,她本应该立即就走的,可他数次救她性命,她觉得自己不该这般无情。
她不想走,又不知该和自己的丈夫说什么话,就这般尴尬地站在书房中。
就在这时,长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侯爷,该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