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她心头好几天了,这会儿又浮现出来,她不由想问个究竟。
叶裴修笑起来,“我正想着这件事。”
“嗯?”
她不由更起了点好奇心,倚在他臂弯里,洗耳恭听的神情。
“就是在跟你表白那一天,稍早一些的时候,”叶裴修说,“你在泡茶,说要给我解酒,我却又拿起了酒杯,你就训了我一句。”
说着,他自己也不由笑,“……当时我就觉得,你像我的妻。”
那一刻的心旌摇撼,心痒难耐,此刻依然萦绕在心头。
夏清晚听着,心跳扑通扑通。
脸上发热,清幽幽的眼神盯住他,却故意轻轻柔柔地挤兑他道,“……还没表白就有这样的心思,看来,叶先生的脸皮比我的宋词词典还厚。”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勾人,叶裴修被钓得心痒,含着笑压下来,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低声道,“三天不打屁股,就敢骂你老公了?”
呼出的热气惹得她脖颈发痒,因着他的言语,心里也颤悠悠的。
他轻轻浅浅地亲她的脖子、下颌,夏清晚感觉心里胀满了蜜,几乎要溢出来,再也难克制住,几乎是冲口而出,道,“我仔细想过了,我想跟你结婚,是早是晚都不要紧,只要是你,无论何时,我都欢喜。”
这话冲击力如此强,叶裴修花了点时间才慢慢让这话渗透到身体里。
第一反应是忍不住笑。
那是纯粹而赤诚的喜悦。
他笑着轻吻她的眼睛,低声,“好,我看看日子,先订婚?”
她抓着他的手,也不由笑,抵了抵他的额头,“好。”
“阳历五月中旬就有好日子。”他道。
前脚说看看,后脚就给出来了。
“你早就看了日子了?”
她问。
“那当然。”-
那年阳历五月二十一日,刚过立夏,温度怡人。
傍晚时分,月白风清。
叶家人夏家人在叶园欢聚。
整座房子装饰一新,各个桌上都换上了大红色的桌布,金觥银杯,光华流溢。
餐桌上,五层蛋糕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甜点,长桌两端,双枝头红烛高照。
三足高脚几上,青釉花觚瓶里插着应景儿的桃枝,枝头粉白簇簇。
嶙峋的太湖石上都系了红穗子。
灯光昏暗,屋里人影闪动,言笑晏晏。
裴雅娴在卧室衣帽间帮夏清晚整理衣服。
一袭定制的曳地白裙,长发挽起,用红绸系住,完整露出那一张皎洁的脸。
美艳的脸蛋儿,却带着清冷的意蕴,美到无以复加。
裴雅娴牵着她走出卧室,正巧换了身西装的叶裴修从客卧走出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走近了,低头问,“紧张吗?”
“一点点。”
“放轻松,一会儿听老爷子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