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出意外了。
蔓延在腿部血肉中老旧电视机找不到屏幕的“呲呲”麻木感比相叶林檎想得要夸张,且不说一碰就受不了,她怎么会冲动提出让宫老板拉她起来缓缓的?
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下身挪动的一刹那,密密麻麻的啃噬直冲大脑,相叶林檎险些没站住,原本牵着宫治的手条件反射顺上扣紧,如同溺水之人死死用指甲抵住仅剩的稻草,她同样溺了水,脑袋受惯性牵扯埋进他的胸膛,以额头支撑。
“唔……!!”
自喉咙深处冒出的忍痛吼叫,生怕再经历一遭,相叶林檎近乎是掐在他的肘窝,手指四分圈不住手肘。
宫治想退后避让,却被她一声呵止。
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不能跳,心脏不能跳。
他身体僵硬,像是一座山矗立在那,两腿左右站开,中间被横冲直撞入第三条腿,是她慌乱之中凭本能迈出的腿,屈膝弧度怪异,他更不敢乱动了。
头也不能动,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
往下、往下……只能瞥见她的发顶。
黑色的头发,刘海应该乱了,因为他看见了几缕被她染绿的发梢,显得狼狈。
可宫治却不觉得能松一口气,身体上的触感清晰,不管是胸前肋骨被撞得微痛还是手肘处的热源,他根本没办法止住即将突破胸口的心跳。
这已经不能被划分在‘小鹿乱撞’的范围内了,这是蹦极,这是跳伞,这是过山车上坡,这是跟同学呈弧形排开下一秒就要考长跑。
他不是在开玩笑!
宫治不自觉将呼吸改为手动挡,边呼吸边控制胸口起伏试图以此拖慢心跳的速度。
可惜这样的行为效果极差,震如雷暴的心跳声传进了相叶林檎的耳朵。
她不敢轻举妄动,转动面向也不敢,只好在两道心跳声中分辨出自己身体内的那一道。
那么另一道叫的比她还急的心跳声就是来自于宫老板。
“扑通”“扑通”“扑通”
“咚咚咚咚咚咚。”
相叶林檎鹦鹉学舌。
一说话心跳声就变小了,她忽然闭嘴,安静等待双腿响应。
接着又是一声莫名其妙的“啊”,她大着胆子掂了掂左脚,被心跳声很吵的宫老板一句“别动”制止,语气里的威胁仿佛她再动就强制帮忙捋直了。
啊~
她脑海里的那根弦突然接上了,想,宫老板该不会喜欢我吧?
没有依据,全凭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