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虎二哥哭嚎着,竖着的虎眸突然落下一串透明的水痕,“我错了,是我错了楚医师!”
“就这一次!我把我的命赔给你!就这一次!大王不是自愿的,大王本来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楚逢生才有了点兴趣。
他拍拍身上的灰,高举钥匙向姜涟清展示:“姜门主!是这把吗?”
姜涟清一伞戳穿虎大王的右肩,一双杏眼还有闲心余光望去,那乌漆嘛黑的小钥匙,材质和这斧子一模一样。
“对!”她回应。
钥匙到手,姜涟清再不想多纠缠,一伞将人戳在地面上,瓷白的地砖碎成蛛网装。
虎大王还要挣扎,凸起的青筋持久无法褪下,猩红的眼没有丝毫理智。
姜涟清解开夜阑珊边缘围起的一圈黑红珠帘。珠帘顷刻化作红绳,一圈绕一圈,缠上还未倒塌的柱子,将虎大王捆了个扎扎实实。
“不需要。”姜涟清无辜地对着地上的虎二哥眨眨眼,“不需要你,我已经搞定啦。”
虎大王还在挣扎,可愈挣扎绑的愈紧,只有无能咆哮。
虎二哥:“……”元婴期果然吓人!
姜涟清徐徐走到他跟前,好整以暇地蹲下:“既然你家这位现在失去理智,那有什么话我可问你了。”
虎二哥:“只要不伤我兄弟性命!我什么都能说!”
姜涟清:“我不会,但会不会有人寻仇就不是我管的了。那现在,第一个问题。”
“这层蒙蔽天空的屏障怎么撤销?”
虎二哥耳朵抖了抖:“可不可以,让我先把大王叫醒再说?再不醒过来,他真的会死的!”
“嗷,这样。”姜涟清抬头,“楚逢生!那边那个,让他醒过来。”说罢,伸手指指身后那头膨胀的老虎。
“嗯,可以吧!”楚逢生吹掉钥匙上的灰,“接着,你要的钥匙!”
一把玄黑的门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落到距姜涟清一步之遥的位置。
姜涟清拾起黑钥匙,神色凝重。
“好浓……”
一股与春望截然不同,又同样浓郁邪性的魔气。
这把钥匙很轻,就像鸟羽飘飘落地,毫无声响。姜涟清细细观察这钥匙,心中疑虑更重。
太奇怪了。
简直是前所未闻的功效。
虽说不排除这天下有一种禁术,只要施加给任何物品,就能够禁锢接触此物之人的灵力。
可要撑得起那锁链,要撑得起那一座囚牢,光凭这一个资质尚浅的虎妖?不可能。
怕是,这便是虎大王所说的机缘。
姜涟清收起钥匙,继续说:“现在可以了吗?你既然知道他叫楚予思,肯定不能不知道他是医修?”
言下之意即,你知道他是什么水平,还有什么别的顾虑吗?
虎二哥眼睛眨的飞快:“可以了,可以的!”
虎二哥:“这屏障和大王的机缘有关,只要他的斧子里的血流干了,这东西也就毁了。可,可这东西邪性的很啊!”
“它流的是大王的血!在我们眼里,便是大王一直以自身为代价,为我等撑起一片光明!”
姜涟清:“哦,这样,那为什么要骗那些修士?为什么要吃了他们?”
她回想起那一串缺胳膊少腿的尸体,攥紧双手,指尖微微泛白。
“既然你们只想寻得一方净土,为什么要骗这群天真的修士?要知道,他们会上当纯粹是因为心好。”
虎二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因为……”他犹豫了一会,突然惆怅:“因为大王饿了,也因为单凭大王当时的力量,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