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楚逢生点头,“涟清姐姐要和我讲讲吗?”
姜涟清一听这个称呼,表情一滞。
她那两百年从来都只有被叫师妹的份,姐姐这般称呼还从未听过。这真是太……
姜涟清轻咳几声。
“嗷,这样,那我和你讲一下吧,总不能叫你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跟着上路。”姜涟清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今日忙着赶路,连每日运势都没算。
她一把收起梨花钱,合掌于心摇了摇:“灭我归谕门的便是邪祟,妄洲邪祟,我现在得来的消息倒也不算多。”
“晃啷”,梨花钱落在桌面。
一正二反。
姜涟清:“妄洲邪祟,是四个不完整的灵,一旦寄生一个人的灵魂,便要与此人同死。”
楚逢生:“这听起来和绛霜花的寓意怪像的。”
姜涟清:“我不是说,在你之前,还有别人来过归谕门吗?那人告诉我,这妄洲邪祟只会寄生自己喜欢的人,举的例子其实我很不喜欢。”
她收起梨花钱,对沧洲之行有了个大概猜测,或许并不是一件棘手之事。
“他说,春望就喜欢我二师兄这种正义凛然的人。”姜涟清拍了一下桌面,“那春望,就是用我二师兄的身体屠杀了我全门!”
楚逢生:“等等,妄洲邪祟还有名字啊?”
姜涟清瞥他一眼,觉着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当然有啊,春望便是其中之一,至于剩下三个,他说其中一个叫秋许。”
姜涟清两手撑着下巴,几缕发丝落到桌面,发丝的影子在灯光下摇曳。
“妄洲邪祟各有神功,春望的能力,可能就是幻境?我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是因为身在一个幻境当中。”
“或许是晨雾苑太远了,才把我划分到需要伪装的部分。秋许如果在盈洲,那或许,能力就是诺言成真?总之是和许约有关的能力。”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被邪祟看上的人里既然有我二师兄,那我姑且认为被寄生的人都是好人,如果有把他们分开的办法就好了。”
姜涟清又想起吴云贺时而癫狂时而流泪的面庞,钝痛袭来,心起波澜。
如果有这样的办法就好了。
但,这该是灵修才能有些头绪的事情,可灵修向来隐于世间,无踪可寻,就是寻到了,也不一定有法子。
姜涟清摇了摇头:“一旦被缠上了,除了死亡便无法逃脱。”
楚逢生听及此处,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跳下桌子,在小药匣子里翻找,寻到了一株鲜艳的红花。
“听起来,很沙红姬哦。”楚逢生捏着花枝,递给姜涟清。
这种玫瑰的名字叫沙红姬,长于南方,千年以后只生长在初日洲与妄洲的边界。
听传闻说,这是妄洲的遗物。
楚逢生:“不能同生,那便一定要同死,这般极端,那和绛霜花可搭不上边了。”
姜涟清接过这朵玫瑰,指尖轻弹了一下娇艳欲滴的花瓣,芬芳香气迷人。
“听起来差别好像不大?”
“很大啊,我不是说过绛霜花一支双花各为解药,和云蘅草风评反着来吗?”楚逢生又翻了翻药匣子。
很遗憾,并没有绛霜花的痕迹。
也算正常,绛霜花的生长地离初日洲太远了,采摘难度和云蘅草一个级别。
不像沙红姬,妄洲可是初日洲的邻里。
“沙红姬更加极端,误食之人的身体会一点一点丧失生命力,就像妄洲一点点被黄沙掩埋。”
“这样对比,绛霜花真的很浪漫了,好歹是一起活一起死,不是只能等着死。”楚逢生顿了一下,“也不尽然,解药就是云蘅草。”
“不过云蘅可解不了绛霜的毒。”
姜涟清突然有点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