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月野谦之,是个跑时政新闻的记者,每天打交道的是各国来宾和外交官。在这个行业里,我算不上顶尖,但好歹也算站稳了脚跟。家里有个温柔的妻子月野育子,还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月野兔和小儿子月野进悟。
小兔从小就是个活泼过头的孩子,成绩成年中下游,做事也总是毛毛躁躁的。但她的笑容很灿烂,像温暖的阳光一样能照亮整个家。可这一切在1997年1月初突然变了。
她开始梦魇了。
起初,我们都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睡眠不好。可渐渐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眼下的青黑像是抹不开的阴影。她还是会笑,但那种笑容很勉强,像是怕我们担心,硬生生挤出来的。育子带她去了好几家医院,医生都说她身体很健康。
直到有一天,小兔自己认识了一位叫月见司时的心理医生。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她的问题不在身体,而在心里。
治疗似乎起了作用。小兔开始看书、画画、听音乐,成绩也慢慢上来了。她的气质变得沉静而优雅,不再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可她的笑容里,始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直到学园祭隔天,我才终于明白。
因为从那天的小兔,眼睛亮亮的,笑容是从心底溢出来的,我第一次见到小兔有这种表情。育子有些疑惑,我却只是淡淡地说:“大概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好事”叫星野光。
——曾经红遍全日本的偶像,突然隐退,消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来又再次成了小兔的同班同学。
后来,我在一次记者聚会上偶然听到的。
“听说之前有个姓月野的漂亮女高中生,竟然和隐退的星野光客串拍戏,两人还顺便拍了婚纱照呢!”
“真的假的?星野光不是隐退了吗?怎么会跑来客串这么个小角色?”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个女孩颜值太高了吧,不然星野光那性格,怎么可能随便接这种工作?”
我的手指顿了一下,威士忌的冰块在杯子里轻轻碰撞。
回家后,我做了调查——星野光,17岁,前偶像组合成员,1996年11月底组合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将近一年的时间据传是去了海外,回来之后在公立高中就读。
而他的学校,就是小兔的学校。
某个周末,我戴上帽子,悄悄跟上了小兔。
她和星野并肩走在公园的路上,有说有笑。走到一个路口时,小兔突然转向左边,而星野继续直行。我犹豫了一下,选择跟上了小兔。
结果就是,两人一前一后,将我堵在了中间。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星野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愣了一下,随即摘下帽子,我提出跟星野单独聊聊。
我看着星野光站在那里,眼神干净得不像个混过娱乐圈的人。
“您是想问我,小兔对我来说是什么吗?”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坚定。
“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沉默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只是拍了拍小兔的肩膀:“有机会把星野叫到家里吃饭。”
然后我就走了。
我以为小兔会追上来解释,可她没有。她跑回了星野身边,紧张地问他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