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兔?
消失就消失吧。
我站起身,把戒指装进了口袋,轻轻摸了摸她的丸子头。
"睡吧,小兔。"
我在桌上放了一个闹钟,轻声念出最后的催眠指令:
"当这个闹钟响起的时候,你会忘了我,更会忘了一个叫星野……星野光的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清楚为什么说到"星野"的时候,自己会卡顿了一下。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个戴着银月耳环的少年会回来——像流星一样,突然划过她的世界,再次照亮她的眼睛。
我拉起行李箱,走出包厢。
航站楼的广播正在播放航班信息,人群来来往往,喧嚣而匆忙。
没有人注意到,在某个安静的角落,一段跨越前世今生的感情,正在无声地落幕。
不知道为什么,我再次掏出那块星星怀表——
咔嚓。
表盘的玻璃在我眼前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从中心蔓延,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碎。
我盯着那道裂痕,忽然笑了。
"果然……再也回不去了。"
我松开手,怀表坠入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声响。
转身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
"再见了……我曾经的公主。"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时,东京又开始下雪。
舷窗外的云层厚重阴沉,像是要把整座城市吞没。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在十番街的转角处,笑着朝我挥手——
"小卫!这边!"
但当我伸手时,幻影消散。
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去。
我想,或许这次她,再也不会雪中流泪结成细小的冰晶——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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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这个本该在四月底就抵达的国家,我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这一次,在日本,再也没有人会等我回去了。
出租车行驶在沿海悬崖的公路上,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咸涩的海风灌进车窗,带着某种决绝的自由感。
我打开车窗,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曾经戴在小兔无名指上的爱心指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