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他竟然在试图驯服她。
姜暖芙立刻喜上眉梢,目露贪婪:“好啊,给我打钱。”
是期待的答案,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谢墨珩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们都试图通过美貌攀附上位,以为凭借一张脸就能为所欲为,也不想想愚蠢的大脑能不能承担内心的贪欲。但是此时他内心又涌上几分失望,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遗憾、很可惜。
可叹她浅薄至此,依旧能轻易勾动他的欲望。
他漫不经心地滑过姜暖芙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即使内心鄙夷她的“浅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具皮囊确实拥有蛊惑人心的资本,“你要多少?”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即使她狮子大开口,他也会多点耐心。
“一万星币。”姜暖芙脸上的笑容倏然绽放,如同春水初生,变得异常明媚。她甚至微微歪了下头,眼波流转间漾起一丝近乎天真的狡黠。
“什么?”谢墨珩的眉峰蹙紧,那点伪装的耐心瞬间冻结、碎裂。他甚至下意识地侧了侧耳,怀疑自己是否被窗外的风雨干扰了听觉。区区一万星币?这个数字荒谬得如同一个拙劣的玩笑!
他深邃的眼眸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随即迅速沉淀为被戏耍的冰冷怒意。他紧紧盯着姜暖芙那张依旧笑靥如花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或怯懦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坦荡到刺眼的“真诚”。
姜暖芙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但她的声音却陡然转冷,刺向他:“因为,你的承诺,在我眼中,只值这个价。一万星币,童叟无欺。”
她在内涵谢墨珩拒绝退婚的事。
她轻蔑地瞥过谢墨珩的身体,顺着他的肌肉向下望去,因失血过多和疼痛过度压下的欲望再次重燃,谢墨珩听到她在羞辱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随着她的视线变得滚烫。
她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随意地用指甲抠着他鲜少完好的肌肤,看着他应激凸起的红点,“你的身体和你的承诺一样轻贱。”
谢墨珩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血液奔流,他在她的身下,被她如此对待。他第一次暗恨自己的身体怎么如此没用,“只不过是药物的作用。”
“是吗?”姜暖芙再次笑了,“我还以为你每次见到我就情不自禁呢。如今细细想来,你第一次见我,那般姿态,该不会在用高傲的表象遮掩你浪荡的身体吧?”
姜暖芙有点后悔:“我的药给你用真是浪费。”
她的手指从谢墨珩身上移开,不愿去看在地上摊成一片烂泥的他。她起身,脚踝处的伤口还在,她的动作极为缓慢。
谢墨珩匆匆伸手,他的指尖碰到她身上,却被姜暖芙毫不留情地拂开,像是对待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他勉强撑起一点理智,再次握住姜暖芙的手,冷声质问她:“除了给我用,你还想给谁下药?林烬遥吗?”
姜暖芙听到他的话,无语。你们天龙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好胜心也这么强吗?
灯管闪烁,宴会厅的电力系统快被修好了。长时间处于昏暗的环境下,姜暖芙有点不适应,她眨眨眼,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太阳照到姜暖芙眼睛上,她在床上翻滚着身体,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她掀开被子,脚踝处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她坐着床上,从这里正好能望见窗外一望无际的玫瑰花田,这样大的手笔,不可能是姜家。姜家估计出了动乱后就没心思管她自己先跑了。
意料之中,姜暖芙再次感慨钱要少了,这趟破宴会她差点有血光之灾,居然只值一百万星币。
她翻出智脑,打算亲切地问候一下姜家人。结果差点被卡里那一长串零晃瞎眼睛,姜暖芙迅速关掉智脑,感觉是想钱想疯了。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还是一长串的零。
姜暖芙点开余额旁边的资金变化。
[谢墨珩已为您开通亲属卡,额度1000……]
姜暖芙心中的雀跃立刻减弱,怪不得她有那么一长串零,原来是谢墨珩被那句一万星币刺激的,她差点以为做梦没醒。
敲门声响起,姜暖芙道:“请进。”
“姜小姐,您好。”女佣走了进来,她询问,“您要吃点什么吗?”
“我现在在哪?”姜暖芙问。
“这里是谢家公馆。”女佣看到姜暖芙要起身,给她拿来一双拖鞋,并道,“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建议您可以等一会医生检查完再走。”
姜暖芙拒绝,谢墨珩都有空给她开亲属卡了,她现在留在谢家是等谢墨珩一会给她算账,不如直接开溜。
“不用了,我有事。”
女佣仍是微笑,只是按住她的肩膀,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按照规矩,把姜小姐带到审讯室。”
她动作轻柔地给姜暖芙披上外衣,安抚她:“不用担心,只是少爷遇刺,宴会厅所有人都需要经过审讯,很快就好。”
姜暖芙僵笑:“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伤害得了谢墨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