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人齐齐回头。
先前是慈令仪自己只从李卫手上拿了其余的卷宗,现在忽然说没有落了东西,自然就是先前没有带走的卷宗,只是让人看不懂这么折腾一番的目的为何。
慈攸宁微微侧身,给姐姐让出一条路来。
慈令仪走上前去,冷宫的卷宗就放在桌上最正中的位置,她没有第一时间就拿走,而是当着二人的面翻看了许久。最后,又将卷宗的封皮放在最上,好像生怕有人看不清一般。
这一番动作不可能让人不怀疑,顾无咎站在一旁开了口:“本王甚是好奇,太后娘娘怎会突然想起来要查这冷宫的卷宗?”
好似就在等顾无咎注意到她一般,慈令仪听到问话,就将桌上的卷宗拿起揣在怀里,回答说:“太后娘娘一向关系后宫的大事儿小事儿,只是王爷先前不在京城不了解而已。”
她回答的含糊,顾无咎却想知道更多,接着问道:“原来是这样,只是拿卷宗这样的小事儿,一般都是交给普通的宫女来做,慈大人可谓是太后的心腹,为何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费神?”
慈令仪又换上了先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回答之前还不望朝慈攸宁身上看了一眼,那眼神中饱含担忧与无奈,慈攸宁却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慈令仪:“王爷说笑了,小人不过是一介下人,无论能为太后娘娘做什么都是小人的荣幸。”
说罢,她不过多停留,很快又离开了内务府。
慈攸宁站在一旁只是觉得好生奇怪,先不说为何要两次来取卷宗,明明就是顺手的事儿,怎么可能是无意落在了这里?
再来,为何每次顾无咎问话前,姐姐都会那样先看着自己?莫不是姐姐现在替太后办的事儿和自己,和她们姐妹二人也有关系?
她想问问顾无咎的看法,恰好顾无咎也向她投来目光,她便说道:“王爷不觉得姐姐明的行为实属奇怪,或许可以说是有意为之吗?”
顾无咎思考片刻,回答说:“这样的概率确实是极大,莫非令姊是想暗示你我二人些什么?”
虽然二人都明白慈令仪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只是真要让他们现在猜一猜到底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一时间还谁都说不上话。
见她不说话,顾无咎便接着推测:“除了令姊做的这些,太后让她宫内是得力的女官来做这样琐碎的小事儿也不太正常,慈大人可否有所猜测?”
慈攸宁犹豫片刻,回答道:“微臣觉着,这事儿恐怕和微臣离不开关系,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说罢她看向顾无咎期待他能说出点儿什么。
只可惜顾无咎也没什么看法,一句“想来应当是如此”,就回应了她的话。
正巧李卫在这个时候拿着内教坊发卷宗回来了,见到二人便又是一脸恭维的笑:“二位大人久等了,这就是内教坊的卷宗。”
慈攸宁刚接过手,李卫就接着说道:“只是这卷宗奇怪的很,按理来说内教坊的卷宗一直都在内务府存着,从来没有外人动过,只是奴家刚才翻找时,竟然只翻到最近三年的,再往前的酒一概找不见了。”
闻言,慈攸宁很快将手上的卷宗翻看了一遍,果真如李卫说的那般,这卷宗的纸张都崭新如初,三年的记录只寥寥占了几十页的位置,其余地方全都是空白一片。
究竟是谁做事儿做的这么决断,就连卷宗的记录都清理了干净。
她看着手上的卷宗,气不打一处来,蹙起的眉头让她本就冷艳的脸上多染了几分怒色,吓得一旁的李卫连忙请罪:“奴家办事不力,还请大人息怒。”
慈攸宁也知道这不是李卫一个人就能干预的事儿,她默默深息了一口气,抬起头问道:“公公,不知内无毒可有记录,慈某想看看先前有谁曾动过内教坊的卷宗。”
见她没有责备自己,李卫连忙应和:“有有有,奴家这就去给大人拿过来。”
他转身进去片刻,很快又带着一本一拳厚的卷宗回来:“这就是内务府十年间所有的记录,还请二位大人过目。”
记录借记的卷宗封皮已经破损不堪,似乎在以前还遭过一场水,许多纸张皱起来,怎么也抚不平,好在里面的记录基本完好无损。
慈攸宁将它翻开,很快找到三年前左右的记录,翻了半天似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还是站在她身后的顾无咎发现了问题:“慈大人,似乎近几年内内教坊卷宗也就只有这一处借记的记录。”
他微微靠前的身体离着慈攸宁比不过半寸不到的距离,有伸手向前,玄色的衣袖有不少罗落在慈攸宁红色的官服上,实在是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