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枫秀把蹲守的人群打跑了一半之后,剩下那一半,由于打不过,不得不结成一帮阵营,与他各自据守一方,每天都警惕着楼枫秀的行动,随时准备大打出手或者逃跑。
那日天寒,京师落了今年第一场初雪。
午后,楼枫秀随便塞了几个肉包子果腹,依旧百无聊赖蹲在牢门口外苦等。
他蹲麻了双腿,跳起来抖擞沾了满身的薄雪。
立刻惊得另外那帮仅剩下三五个的闲杂人等集体应激,跳起来应战,却看他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才渐渐偃旗息鼓。
他对自己造就的威慑毫不自知,靠着墙打了个困乏的哈欠。
“祈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楼枫秀顿时来了精神,抬眼看见刑部尚书身穿官服,走向牢门,张口吩咐打守的兵卒道“嗯,今个释放最后一批,送完后诸位便回家准备准备过年吧,刑部打今起,全体休沐。”
打守们欢呼雀跃无比,当即丢弃刀戈,前去释放刑犯。
若说前几日楼枫秀还算耐心,眼下即将重逢,却满心焦急,片刻难等。
牢门大开,打守押解囚犯只见鱼贯而出,他急不可耐上前,一个接一个看过,其中却不见阿月。
祈恒端着名册,正落笔逐一清点,忽见打守提起刀戈,兵戎相向。
“大人小心,此人危险!”
祈恒满腹疑虑,回过头来,只见身后来人蒙着半张脸,漆黑的眼认迸发着光彩,猛然靠近。
“阿月在哪?”那人问道。
“啊?你,你是?”
楼枫秀摘了罩面,迫切道“他在哪?”
见得是他,祈恒提心吊胆的又将罩面给他带了上去。
抬眼看过另外一伙候着圣主出狱的闲杂人士,连忙抓住楼枫秀手肘,带往一旁,悄声道“你怎么还留在京师,被人发现如何是好!”
“我问你,阿月在哪!”
“就在方才,圣。。。。。。歌公子已经离开了。”
“没有!我一直都在这里,他离开我怎会不知道?”
“是这样的,此地只是个幌子,圣。。。。。。歌公子容身的牢狱怎能轻易布众,哦对,你还是抓紧去江岸看一看,兴许还没登船!”
楼枫秀转身便要走,忽然折身问了句“他要去哪?”
“圣主,大概是要去往西北吧。”
“你胡说!”楼枫秀反驳道“他不回定崖,去西北干什么!”
“这,本官随口一问,圣主信口一答,也许玩笑罢了?”
阿月不会开玩笑。
阿月从不开玩笑!
“祈大人,你是很大的官,对吧?你有很大的权限,对吧?”
“嗯,是的,本官地位尚可。”祈恒谦逊道。
楼枫秀立刻出手,抓住祈恒衣襟,目光几近凶狠道“那请你,截断江口,禁止所有客船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