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烁身体颤抖起来。喉咙闷着很小很低的呜咽。
对面的宋副会长站了起来:
“萧雪音,你不是想知道席老弟在做什么发财的买卖?跟我干了这杯,我告诉你。”
他起来举杯,萧雪音不得不跟着起身。
屈景烁脱离了魔掌,这才有空打量其它。从忽然站起帮他解围的宋副会长,再看到忽然安静的席鸢,很快,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宋副会长——这个跟他曾经在郗家老爷子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之前有点无精打采的,话也不多,现在变得神采飞扬。
反观席鸢,刚才还目光湛然,现在却低着头,又有点接近那天来见自己的木然模样了。
屈景烁在脑中翻找半天,硬是没想起这段时间看的哪种苗疆秘术对应眼下的情况。
他在那想的时候,宋副会长给萧雪音的空杯满上,接着又给自己倒,一副拼酒的架势,边讲了跟席鸢合开公司做买卖的事。
“就是靠这买卖,我跟席老弟小发了一笔,这才舍得捐出一百八十万。”
宋副会长挑起唇角举杯:
“其中八十万,是席老弟出的。”
“原来如此。”萧雪音跟着他一气喝干杯中酒。
宋副会长就生意上的事开始了新话题,说着话,他始终不坐下。
他不坐,跟他处在对话状态且身份相仿的萧雪音也不便坐,两人居然这么站着聊起来。
好在这是私人餐厅,就六人,不然屈景烁都要不乐意坐在萧雪音身边了。两个男人都个高地位高,多尴尬多吸引目光。
还有放在人多地方会更尴尬的——萧雪音喝着酒,拿出了他加绿的手帕。
没有擦酒渍擦汗,萧雪音很突兀地闻了一下那手帕。
仿佛手帕上抹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嗅了一下后,萧雪音略微不稳的身形,重新如山石般立住了。
宋副会长盯着那手帕,目光不定地问:“这是什么宝贝不成,你一头的细汗,竟不用它来擦汗?”
垂眸望着屈景烁,萧雪音道:“是内子所赠。”
屈景烁吃着第二盘烤肉,猝不及防,脚踝被人握住。
刀叉骤停。
屈景烁低下头,忍住了颤。
“唔!”
好在宋副会长一直在吸引萧雪音的注意。他没扼住的一声很小的低吟,并无人发现。
除了一个。
席鸢的手正在顺着他裤腿往上摸。
餐桌下。
纤尘不染的皮鞋被脱掉,露出素色单薄的洋纱袜子。
袜子是新买的,绣着受现下哥儿们欢迎的新款花样,袜圈还带花边。
屈景烁本就怕痒,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更是放大了感官。
隔着很薄的纱,生着茧子的手摩擦着足心,然后是足背脚趾。
屈景烁受不住地抬头,无声对眼睛重归神光的席鸢:
“放、过、我。”
席鸢在他脚心写字:他也配。
好一会儿,屈景烁才从痒意里反应过来:席鸢在说那个绿头鸳鸯手帕。
屈景烁差点翻白眼,既是痒得更是气得。
早知道该给你来个更绿的!
在屈景烁失态前,席鸢仿佛对他的身体比他自己更了解一样,帮他穿好袜子,套好了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