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的客殿,这般偏僻吗?”忽而,她听得一道青原语,寻声望去,竟是哈斯公主跟着宫女在向更偏僻的一处宫殿去。
“客殿不会如此偏僻。”江鹤雪皱了眉。“又在搞什么名堂?”
“雪梅,随我来。”她当机立断道。“傅二,代我去找殿下。”
“你去做何事?”傅妄抓了她一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哈斯公主同你何干?”
“还把我当友人,便听话照做。”江鹤雪看了眼匆匆离去的二人,来不及多解释,抓着雪梅就追上前。“公主,留步。”
她讲的是蒙州方言,哈斯公主停了步,看清是她,弯唇笑了:“是你,王妃。”
“公主是在寻客殿休憩?”江鹤雪瞟了眼那宫女。“本王妃瞧着这宫女好似走错了路,不若叫本王妃的宫女引你去找?”
其实雪梅也不认路,但终归是她的人,信得过,在宫里转转都无妨。
“那王妃……”哈斯公主犹疑。
“本王妃瞧瞧她识得是哪条路,公主舟车劳顿,先随雪梅去休憩吧。”江鹤雪急着将她支走,生怕下一瞬再出变数。
又以龙邻语对雪梅重复一遍,叮嘱:“寸步不离地守着。”
好容易将哈斯公主支开了,江鹤雪方抱臂觑着她:“不认路?”
“奴婢引的就是客殿。”宫女坚持道。“先前指路的贵人便是往那处去的。”
江鹤雪笑了声:“那不若你引本王妃去瞧瞧,是哪位贵人如此好静?”
她信自己的直觉,这位贵人定心怀不轨。
事已至此,她便去瞧瞧,再告诉沈卿尘,免得青原一事再出纰漏。
反正傅妄会去寻沈卿尘,她也不担心自己应对不了,便是吃力,待他来了也能解决。
她于是随着宫女向客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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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虽偏僻,却并非无人,有两三间耳房外立着守门的宫女。
那名宫女引她进了其中一间,恭恭敬敬地阖上房门:“奴婢守在门外。”
江鹤雪无所谓地点点头,自己上了锁,打量起这间耳房来。
干净整洁,绣竹屏风也瞧不出异常,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她耸耸鼻尖,辨认出是寻常的麝香,只多添了丁香。
莫非是她想错不成?
江鹤雪在房中四下转了,并未觉出异常,只觉炭盆烧得过旺,热得她隐隐冒汗。
她索性熄了炭盆,将窗敞开,放眼一眺,才发觉梅林之外,竟是苏太后的坤宁宫。
她赶忙又把窗阖上了,坐于榻上,手扇着消汗,却适得其反。
不止是热,更是燥,像突发的高热,又比之更难捱。
江鹤雪极快地反应过来了,烦闷之余,更加不解。
她知晓要害的是哈斯公主,是她阴差阳错来此,可她们不过半道换了,且哈斯公主宴上并未用饭食,何来机会中药?
江鹤雪想不通,只觉着应先逃。
她起身,正欲推门,却听外头传来一道男音:“人来了?”
竟是周亦恒。
江鹤雪反手将门小心翼翼地栓了。
“来了,方才我瞧着那小宫女守门,将她支走了。”回话的人是苏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