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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娘子判我朝全员该杀 > 暗夜将明(第2页)

暗夜将明(第2页)

张怀在心里叹气,这将盛奎尸首扔给他的人,聪不聪明不知道,多少沾着点儿缺德。

但差还是得办,他以前官场不得意,被上头指派去做了一阵子仵作的活儿,便也没叫人,自个儿俯身验看盛奎的伤口,他拔出那支竹箭瞧了,不由暗叹这东西做得精巧又歹毒,箭头与箭身是整根竹子磨出来的,箭头上钻了能让血流出的孔洞。

而且这一箭扎得极深,射箭之人应该力气很大,扎的位置也讲究,心口下,不会当场毙命,又是血流得最多的地方。

张怀大抵能猜出这背后之人的心思,毕竟直接杀一个人,远没有叫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干,被将死的恐惧裹挟着死去更有趣。

这回留档文书有得写了,张怀如此想,手往下一探,又在盛奎腰带下摸出两张叠得整齐、沾着血的纸。

展开一瞧,那上头不但写着盛奎如何受老四指使,两次欲杀老七和他妻室之事,还写了他和瞿众为掩饰吏部贪墨一事重金收买盛奎指使他动手杀邓承贤之事,更有余下数不清的大罪小罪,将户部礼部兵部都牵涉其中,密密麻麻写满了两张纸。

张怀原地僵了半晌,心道这真是泼天大祸自个儿找上了门。

他犹疑片刻,看左右无人,才准备将这两张纸掖进袖袋当作无事发生,便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句:“张大人这案子查得如何了?”

老七怎么来了?门口的瞎驴也不知干什么吃的,来了皇子都不通禀,保不准他已看见了这纸,藏是藏不住了,张怀因而想,这将盛奎尸首和罪证送来的人,哪里是沾着缺德,简直是缺了大德!

“七殿下,”张怀堆起个自认为好看的笑转身迎上去见礼,“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问问邓承贤的事,”元珵虚扶张怀一把,搓着手径直往里走,“今日怎么如此冷,与张大人讨一杯热茶可好?”

话音落,他便停在了盛奎的尸体前。

张怀闭了闭眼,心道瞒不住了。

今日是挺冷的,透心凉。

无论是邓承贤的死还是指认老四的罪证,这老七都是苦主,苦主上门,他只能将那罪证如数呈上。

元珵接过看了,半晌未曾言语,只捏着那薄薄两张纸出神。

张怀摸不透他的心思,默默将那盏烫嘴的茶一饮而尽,试图烫哑自己避开这泼天大祸。

“没有实证,单凭一个内侍身上这没有由来的证词,想叫我与四哥为难,是不能的,”待他撂下茶盏,元珵才将那罪证递还给他,长叹一声,“我今日来本是问邓承贤之死,没想还碰着了这桩事,盛奎身份特殊,又事涉皇子,张大人也是为难,此时应该还未下朝,不如你随我一道入宫,将此事禀报父皇,请他出面定夺,莫要冤枉了四哥和右相才好。”

张怀:“?”

直接将事捅到皇帝面前,那能叫定夺么?

这位更是个活祖宗。

孟冬辞正预备起身,林融霜便推门跑进来,嗖一下钻进了她被子里。

孟冬辞被她身上的冷意冰得一哆嗦,嗔道:“穿着里衣就到处乱跑,也不怕着凉。”

“我不像阿姐日日劳心劳神,身子好着呢,”林融霜钻进孟冬辞怀里蹭出个舒服的姿势,嘟囔道,“反正那登徒子一时半刻回不来,平日防着他,我都好久没和阿姐贴在一块儿了。”

孟冬辞捉住她的手替她暖着,笑:“多大的人了,嫌我箭射不准会丢你的人,这副模样倒不怕你手下的将士们笑话了?”

“反正我现在又不带兵了,”林融霜仰头,问,“按阿姐的计划,咱们就快能回大煜了罢?临邺太冷了,东西也难吃,我烦透了这鬼地方。”

“还需一段时日,”孟冬辞揉揉她的发顶,“盛奎说瞿众是朝堂的梁柱,不过是替皇帝遮掩的托词,这背后的下棋人一直都是皇帝,这人狠厉又凉薄,没那么好对付,万一逼急了他,元珵这保命符也不是万能的。”

林融霜又问:“所以那日小巷的杀手,真的是那四皇子派的么?”

“盛奎当时急着为皇帝撇清干系,应该不会扯谎,”孟冬辞点头,“此事应该是你还没来的时候,交年节设宴那次,我替元珵解围,被老四看出了端倪,毕竟元珵种种异样,都是我来了临邺之后,他想要储位,就得多多留心,踢开身前的每一块石头。”

林融霜被孟冬辞绕晕了,疑道:“可是阿姐不是说前日是皇帝想杀你么?”

“因为盛奎虽接了老四的令,却不知老四从一开始就在被皇帝利用,”孟冬辞说,“元戎连自己儿子都防着,更不会真心实意相信一个宦官,之前我叫元珵以给老大赔罪为由设宴,老四虽说自己是主动来的,但我猜这背后少不了元戎的推动,他知道老四有野心,又比老大聪明懂得筹算,所以想借他的手除掉我。”

说到此处,孟冬辞略一停顿,先前她觉得元戎将郑惠送来是轻敌,可如今这几局拆解下来,能见元戎心思缜密,郑惠一事,倒像是她想得简单了。

那这棋局伊始就起到关键作用的郑惠,究竟是谁送到她手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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