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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让人羡慕（第1页）

白木承、吴风水、涉川刚气、园田盛男??

四人返回族长宅邸，吃了顿简单晚饭。

入夜，街上越发热闹。

白木承和吴风水一起，两人外出闲逛。

而在宅邸茶室内，涉川则在和吴惠利央喝茶，园。。。

雪落无声，却在餐车顶棚积了薄薄一层。流浪汉的手还在发抖，火柴划了三次才点燃炉芯。小穗没有催他，只是蹲在一旁，像教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那样，扶着他粗糙的手腕，把锅底擦干，倒上清水。

“水要清，心也要清。”她说，“做饭不是为了填肚子，是为了告诉另一个人??我没忘你饿过。”

流浪汉喉头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在桥洞下捡来的煤灰，袖口磨出了毛边，可当他看着那口铁锅时，眼神竟像变了个人。仿佛这锅不是铁皮铸的，而是某段被埋葬岁月的墓碑。

布偶熊坐在角落，冰糖彻底化尽，只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蜿蜒如泪痕。小穗轻轻抚过它空荡的怀抱，低声道：“你也等到了吧？”

流浪汉终于把米下了锅。动作笨拙，水溅出来烫了他的手背，他却没缩回去。米粒沉入水中，缓缓舒展，像沉睡的灵魂开始呼吸。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我开过餐馆，在新宿南口。招牌是咖喱乌冬。我妈教我的配方，她说要用三种洋葱炒底，慢火熬六小时，再加一颗苹果提甜。”

小穗静静听着。

“后来生意垮了，老婆走了，酒越喝越多……再醒来就在救济站了。三年了，我没碰过灶台。”他苦笑，“连梦里都不敢想热汤的样子。”

小穗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旧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块风干的咖喱膏，深褐色，边缘裂开细纹。

“这是去年冬天，一个老太太送来的。”她说，“她说她儿子失踪多年，临走前最爱吃她做的咖喱。她每天做一点存着，说万一哪天他回来，还能尝到家味。”

流浪汉怔住。

“今天，这块咖喱该有归处了。”小穗将陶罐递给他，“你要不要试试？”

他接过罐子，手指颤抖。那一瞬间，他不再是街头蜷缩的身影，而是一个曾为爱守灶的男人。

火候渐稳，油热后他挖了一勺咖喱膏入锅。香气炸开的刹那，整间餐车仿佛被时光撞了一下??有人闻到了童年放学路上拐角小店的味道，有人想起了雨夜里母亲端来的那碗热面，甚至布偶熊的耳朵都微微颤动，像是听见了遥远的呼唤。

林音这时推门进来，肩上落满雪花。她手里抱着一台老式投影仪，外壳斑驳，镜头蒙尘。

“找到了。”她喘着气，“陈默留下的最后一段影像记录。藏在北海道一座废弃气象站的磁带库里。信号损毁严重，但……能看。”

小穗接过投影仪，安置在桌上。光束投向墙壁，画面闪烁、扭曲，终于拼凑出一段模糊影像。

是陈默。

他站在一片荒原之上，身后是倒塌的巨型锅影，天空呈暗红色，云层翻滚如沸水。他穿着实验服，脸上有伤，眼神却明亮如星。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说明‘赎味计划’活到了最后一步。”

>他声音冷静，带着笑意，“我知道你们会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这口锅？为什么非要用饭，来救这个世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掌。

>“因为饥饿，从来不只是胃的事。它是记忆的断裂，是信任的崩塌，是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连接被一刀斩断。”

>镜头晃动，他转身指向远处一座废墟城市。

>“十年前，全球爆发‘情感饥荒’。人们不再愿意为谁多煮一碗饭，不再记得谁怕辣、谁爱吃软米饭。冷漠成了本能，孤独成了常态。政府用营养膏代替三餐，孩子出生后第一口吃的不是母乳，而是合成蛋白液。”

>他轻笑一声。

>“我们吃饱了，但我们饿死了。”

>画面切换，出现一组数据图表：自杀率、离婚率、弃养率逐年攀升；新生儿情感反应迟钝；老人死于家中数周无人察觉……

>“我研究了七百种文明的崩溃史，发现它们灭亡前都有一个共同征兆??共食仪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