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清醒地知道应该和令扶楹保持距离,尤其是在那夜的事情发生后,于是他坐在了令扶楹对面。
令扶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玄悯一坐下就后悔了,想要坐到她身边,毕竟她对这几位不熟,但已经没有给他换座的机会,因为有人在她身旁坐下。
车厢三面皆设了软榻,令扶楹和玄悯各坐一面。
伶舟慈坐主位,那和她坐一起的只有沈覆雪或者尉迟衔月。
那她宁愿是沈覆雪。
谁知下一个进来的是尉迟衔月。
他在令扶楹和玄悯身上扫了眼,在提心吊胆的令扶楹身旁坐下。
令扶楹坐立难安。
她能闻到尉迟衔月身上的气息,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适当地表现出不自在。
这一路十分漫长,飞行平稳如履平地,可在接近龙脊峰上空时,忽然卷来猛烈风暴,马车摇晃,令扶楹胡乱抓住身旁的东西,坚决不撞到尉迟衔月身上,与他有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尉迟衔月都做好了不动声色避开她的准备,谁知她忽然抓住一侧的框架,硬生生稳住了自己,没往他这边倾斜。
尉迟衔月:?
他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小心。
虚伪!别以为她没看出他要躲的动作。
对面的玄悯和沈覆雪看过来。
此次风暴躲过,令扶楹坐得离尉迟衔月更远。
“域主,贫僧不如与你换个位置?”
因为方才之事,尉迟衔月也有些厌烦,点了头。
玄悯坐到令扶楹身旁,她这才放松身体,下意识离他近了些。
下一秒,狂风又至,令扶楹摔进了玄悯的怀里,他紧搂住令扶楹的腰,他们一起撞到马车最右侧的车壁。
掌下腰肢柔软,玄悯哑声道:“没事吧?”
令扶楹摇头。
她下意识去看对面的尉迟衔月和沈覆雪,好奇他们这一对儿有没有撞到一起,谁知沈覆雪冷冰冰地盯着她。
甚至尉迟衔月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姑娘对他避之不及,对这和尚倒是情有独钟。
心底莫名其妙生出几分烦躁,分明是个不认识的人。
他忽然想起曾经在令扶楹房中看过的那册绘本。
玄悯的体格就与那绘本上的僧人极为相似,甚至要出色得多。
这个世界的物件他很多都已见识过,不存在毫无破绽的易容之物,眼前这位惊云姑娘,从样貌到身材,再到她靠近时的气味,包括她的露出的那只手,都找不到半分令扶楹的影子。
他挪开视线,不再多想。
后面的路程风平浪静,但令扶楹始终能感觉到对面沈覆雪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让她绷紧身体的目光才消失。
马车在龙脊峰上落地,她一下马车就感受到冷冽的寒气,脚下微微震动,但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极为安静,被风蚀的冰柱拔地而起,并无远处看着的平坦,稍一不注意就可能滑下裂缝。
好在几人都是修士,伶舟慈还能操纵轮椅飘在半空。
御风御剑在前方带路,很快看到几个黑色的蚂蚁大小的影子。
几人落地,查探的修士道:“少主,这里震感最为强烈,应该就在下方。”
“属下查看了周围,没有洞穴也无裂缝,或许只有人工开凿。”
但人工开凿可能加速龙脊峰坍塌,得不偿失,他们要的只是不让龙脊峰的情况继续恶化。
“昭雪仙君您有什么看法?”伶舟慈主动问他。
他在这里封印多年对这里最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