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那歇斯底里的尖叫,瞬间打破了慈宁宫内的寂静。“哗啦!”守卫在殿外的数十名大内侍卫,听到命令,如狼似虎一般,手持着明晃晃的腰刀,瞬间冲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径直朝着陈平川逼近,将他团团围住。雪亮的刀锋,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太后息怒!”张廷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地高声疾呼。“陈平川乃国之重臣,顺城大捷的功臣,即便有所失言,也罪不至死啊!”“请太后开恩,明察此事!”“是啊太后!请太后开恩!”林锦玉和其他一些与陈平川交好的清流官员,也纷纷跪下,为陈平川求情。他们知道,陈平川今天这事,做得太冲动,太绝了!但是,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国之栋梁,就这样屈辱地死在这里!然而,他们的求情,在此刻已经彻底疯狂的梁太后耳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开恩?”梁太后冷笑一声,那笑声,比鬼哭还难听。“他当众辱骂哀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哀家开恩?”“哀家今天,就是要让他死!”“谁敢求情,同罪论处!”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梁党的官员们,则是一个个露出了幸灾乐祸,甚至快意的笑容。他们看着被侍卫包围的陈平川,心中爽快到了极点。狂啊!你再狂啊!这下好了吧,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梁越更是得意地站了出来,对着那些侍卫,冷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太后的旨意吗?”“立刻,将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就地正法!”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又快意的杀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是!”侍卫统领一挥手,数十名侍卫,就要扑向陈平川。眼看,一场血光之灾,就要在眼前上演!张廷玉等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爆发了。景帝!一直以来,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梁太后身边的景帝!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从梁越的捧杀,到陈平川的疯狂反击,再到母亲的雷霆震怒。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惊惧,害怕,恐慌……他怕母亲的怒火,怕国舅的权势,怕梁党的报复。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中,活得像一个傀儡,一个笑话。可是,当他看到陈平川那双清澈而又无畏的眼睛时。当他看到张廷玉那些老臣,为了保住一个忠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时。当他看到梁越那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嘴脸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猛地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那不是恐惧,不是害怕。是愤怒!是屈辱!是积压了十几年的,身为一个帝王,却活得像个孙子的滔天怒火!凭什么!凭什么朕的江山,要被你们这群人,搞得乌烟瘴气!凭什么朕的忠臣,要被你们这群蛀虫,逼上绝路!凭什么朕这个天子,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够了!真的够了!“住手!!”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景帝的口中,爆发出来!这声怒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甚至都有些嘶哑。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和怒火,让每个人都呆住了。整个大殿,瞬间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给震慑住了!那些正要动手的侍卫,硬生生地停下,一脸错愕地望向龙椅的方向。梁越脸上的得意,也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个缓缓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的帝王。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帝王的,真正的愤怒!陈平川也有些诧异,他承认自己冲动了,却没想到,景帝也跟着一起冲动。他更没想到,景帝会为了自己一个普通人,连皇位都不顾了。“朕说了,住手!”景帝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些侍卫,一字一句地说道。侍卫们被他那骇人的眼神,吓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缓缓后退。“皇帝!”梁太后被景帝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搞得一愣,随即,更加愤怒。“你要造反吗?!”她厉声喝道:“哀家要杀了他!你敢违抗哀家的命令?!”“违抗?”景帝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神中,不再是往日的懦弱和顺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梁太后都感到心惊的冰冷和决绝。“母后,您是不是忘了。”景帝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朕,才是这大业朝的天子!”“忠勇侯,是朕亲封的侯爵,是国之栋梁,是顺城大捷的功臣!”“岂能因为一句被小人曲解的诗词,就随意问罪?!”“此事,必有蹊跷!朕,要亲自查问!”他的话,掷地有声!这不仅仅是在为陈平川辩解,更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立场!梁太后被景帝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一个亲自查问!”她指着陈平川,尖声道:“他骂哀家是‘梁家母狗’!这难道还有假吗?!铁证如山!你还要怎么查?!”“你今天,是非要护着这个小畜生,跟哀家作对到底了,是吗?!”母子二人,就在这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彻底撕破了脸皮!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们知道,今天这事,已经不仅仅是陈平川一个人的生死了。而是关系到整个大业朝,未来走向的,一场皇权与后戚之间的,终极对决!景帝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那股积压多年的屈辱,彻底爆发了。他没有再大吼,也没有再咆哮。他只是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还,没,死!”“这大业朝,还是朕的天下!”:()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