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愁,自然就有人喜。
与听澜轩和谢家商行那愁云惨淡的气氛截然相反,太傅周玄清的府邸之中此刻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书房内,酒过三巡。
太傅周玄清,太保林海,以及几位旧臣党的核心人物正围。。。
夜深了,潮声如旧。
林穗站在东京湾的防波堤上,手指轻轻抚过美术教室那幅画作的复制品。它被制成金属铭牌嵌在纪念墙上,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蜡笔表达情绪的聋哑少女??如今她是全球“言语赎偿计划”的首席顾问之一,尽管从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但她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声音”的重量。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涩与记忆的气息。她的掌心忽然一热,低头看去,一枚贝壳静静躺在手心,半透明晶体状,内部脉络微光流转,正是曾在终语洲出现过的那种。她没有惊讶,只是缓缓蹲下身,将贝壳贴近耳畔。
这一次,她听见的不是语言。
是心跳。
一种遥远而熟悉的搏动,仿佛来自地壳深处、海底渊底、甚至是时间尽头的回响。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画面:一片漆黑的珊瑚丛中,小女孩正捧着那颗发光的心脏,指尖轻点,一道涟漪扩散而出,穿越海洋、陆地、大气层,最终落在每一个曾被沉默压垮的灵魂之上。
林穗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另一种开始。
几小时后,西伯利亚冻原上的极语站旧址,警报突然响起。一名值班研究员盯着监控屏幕,呼吸凝滞??原本沉寂三十年的地核共振仪竟自动启动,指针剧烈摆动,记录下一组异常频率。与此同时,地面裂缝中渗出的幽蓝液体再次浮现,沿着废弃管道逆流而上,在一面残破墙壁上凝聚成行:
>“第48号回声子定位成功。
>目标载体:林穗。”
消息迅速上报至联合国应急委员会。会议室里气氛紧绷,有人主张立即隔离林穗,防止未知言语污染扩散;也有人坚决反对,称她是“共感网络的精神象征”,不能以恐惧之名剥夺其自由。
争论未决之际,林穗已主动进入静言堂。
她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中央,面前摆放着一台特制语核终端??这台机器能将脑电波转化为可读文本,并通过归墟之心进行双向映射。她没有穿防护服,也没有佩戴任何抑制装置,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按在终端感应区。
刹那间,整个世界的聆草花园同时震颤。
不只是震动,而是……歌唱。
无数花瓣张开,释放出淡金色雾气,空气中弥漫起一种类似母语初学时的温柔韵律。科学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心理学家发现,吸入雾气的人会不自觉回忆起生命中最想被理解的那个瞬间??也许是五岁时摔碎花瓶却不敢承认,也许是十八岁离家前那一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而在静言堂内,文字开始浮现于虚空,无需投影,也不依附任何介质,就像是直接写进了空间本身:
>“你终于来了。”
>“我等了很久。”
林穗抬头,目光坚定。
她知道这不是敌意,也不是入侵。这是等待了千年的对话,终于找到了对话者。
她抬起手,在空中写下第一句话??
“你是谁?”
回应几乎立刻降临:
>“我是第一个没能说完的话。
>是母亲死前最后一声呼唤,却被战火吞没。
>是孩子临终前攥紧的手,想说‘别丢下我’,却只剩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