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根尼娅夫人看了眼身旁自顾自发呆的阿格妮丝,然后出声问斯维塔:“克里姆林宫想利用这个时机?”
“嗯。据说有这个计划。但彼得堡和行刑人都不在早已准备好的第一层计划之内,更不会抽调我们。”
“唉……”叶夫根尼娅夫人还是叹了口气。
斯维塔兰娜在他的床边坐下,她今天穿着长至膝盖下方的长筒靴,在堆叠出毛褶的藏青色高筒靴上方,可以看见女孩匀称白皙的长腿被黑丝袜饱满而诱惑地包裹着。
她交错着搭起了二郎腿,然后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楚岚看到她往窗外的远方投去几秒钟幽深的目光。
斯维塔兰娜紧接着说:“事实上……就算真的打起来了,要到彼得堡也还有些距离。更大的可能是,只要稍稍有一方吃了小亏就会停。”
“希望如此吧。你也别想太多了。该做的都能做了。”
从她一进房间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楚岚突然开口。
斯维塔兰娜望向他,勉力地露出笑容:“你说得对,楚岚先生。”
行刑人的身上总是有股独特的魅力。
她解开身后简单束着的银发,在身后梦幻的银浪缓慢地披散开来的过程中,少女自信优雅的腿姿放下又重搭起来,这次换了左腿在上。
“我们继续刚刚你们聊的话题吧。刚刚说到哪里了?”
楚岚从侧后方正好能望着她细长的眼角:“异种和术士的区分方式。”
斯维塔兰娜当即娓娓道来:好。
虽然说辨别异种和术士之间区别的方式有很多,但原理都不是非常简易,标准也不清晰。
时钟塔接管西方里世界秩序之后,划分异种与术士的标准被定为两点。
一者,异种一般都能够表现出完全的神秘生物形态,哪怕再弱小。而术士却不能。
二者,术士能够与正常人类诞下可繁殖后代,异种不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生殖隔离。很容易理解。
当然,这两项标准并不是很受术士们接受,只不过强盛的魔术秩序与傲慢的巫师们从来不在乎一盘散沙们的意见。
“至于曾经统治世界的异种……它们中的绝大多数现在能苟活于世就已经多拜托人类老爷的仁慈与懒惰了。”
斯维塔兰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立马感到口干舌燥,她抓起楚岚放在床头边上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楚岚捕捉到了她刚刚话语中的前后不谐之处:“斯维塔,你刚刚说……一些族群的术士,是异种和人类的混血后代?”
这次,还没等斯维塔兰娜说话,蕾娜塔就迫不及待地抢先回答:
都说了那是蛮荒时代嘛。
那时候,无上的神明们可都还能行走在大地上,而不是如现在一样被封锁在神秘的雾帷里。
异种和人类诞下的混血后代算什么?
真正的神之子都多如从天上坠落的繁星。
“呵,你想——曾叱咤于大河流域、神驻之地、黄金海湾乃至灵能列岛的那些大“英雄”们,又有廖廖几个不是神话强加于人身之上的昙花一现?”
楚岚略一思考,不由发笑:
“好吧。给我讲讲现在世界的术士族群分布?”
斯维塔兰娜安静下来,任由蕾娜塔抢过了话头:好过分的要求!
术士是世界上分布最广泛、最杂乱的超凡体系,或者说,不同地区的术士们压根就不能算是处在一种体系之下。
即便是在这个信息技术极度发达的时代,有记载的术士种类仍然在每年增加。
从亚马逊雨林的原始部落到生存在极圈内的土着,其中都可能存在一些稀少罕见的术士。
“所以你说的根本不现实啊。”
楚岚只能讪讪地说:“呃……好吧。”
斯维塔兰娜笑了一声:
“瑞娜说的对,我们大概也只能给你讲讲最著名的术士团体和捕风捉影的奇闻异事了。现在的里世界,最有名的术士团体和异种聚集地位于法国巴黎。”
“巴黎……?这种世界级的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