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策马追击。
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回茴的死士拦回来。
再加上沈浩一方只有这么两万多士兵奇袭过来打闪电战,人数是越打越少。
而凉州城内却还有大把的回茴士兵。
此消彼长之下,沈浩只能眼睁睁看着巴特尔逃走。
哪怕雍州的床弩全都取出来排列好,也只不过是缩短敌人阻拦他们脚步的时间罢了。
想要追上已经逃走的巴特尔,根本不可能。
一个时辰后。
沈浩等人才将其余回茴士兵给灭掉。
至于被困在凉州城内的弃子,全弄死也是早晚的事儿。。。。。。
沈知白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残留着昨夜梦中那张脸的触感??不是自己的脸,却又分明由自己而生。那双眼睛,空洞、漠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温度的灵魂容器,只余下执行命令的冰冷逻辑。他闭上眼,耳边仍回荡着石碑投射出的画面里那一声低沉的叹息,仿佛来自未来的审判。
少女站在他身侧,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只手粗糙而温热,布满农活留下的茧子,却稳得惊人。她是桂源村的孩子,三年前还在躲着他这个“傻子”,如今却成了第一个敢在融合体初现时伸手触碰它的人。她叫阿禾,名字取自“禾苗向阳”,是村里老塾师临终前亲自起的。
“它在等你。”阿禾说。
沈知白睁开眼:“谁?”
“那块碑。”她声音很轻,却像钉子般扎进空气,“它不响,也不动,可每当月亮升到最高处,它的影子就会朝这边偏一度。七天,偏了七度。它在找你。”
沈知白心头一震。他早该想到的。那陨石并非自然坠落,轨迹太过精准,落点恰好位于古丝绸之路废弃驿站的核心地脉交汇处。更诡异的是,全球所有声塔在同一时刻出现了0。3秒的信号延迟,如同集体屏息。这不是巧合,是回应??某种更高层级的存在,终于对这片土地上的觉醒做出了反应。
他转身往山下走,脚步坚定。阿禾跟上,一句话未多问。
村中已悄然戒备。陈寡妇将药炉搬到祠堂门口,熬制安神汤;阿牛带着十几个青壮年轮流巡夜,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枚由融合体分泌物凝结成的小铃铛,一旦感知敌意便会自鸣;就连平日最胆小的绣娘也拆了嫁衣金线,织进一面新旗,挂在声塔顶端??那是用百人心跳频率编织的共振符文,据说能短暂屏蔽外部精神干扰。
沈知白走进祠堂时,共监会留下的那位年轻助手正守在保温舱旁,双眼通红。那团融合体已长大近一倍,形体趋于人形,四肢隐约可见,但始终闭着眼,仿佛沉睡。它体表的金光不再闪烁,而是连成一片流动的纹路,宛如血脉。
“它这几天……一直在写东西。”助手低声说,递过一块石板。
沈知白接过,只见上面刻满了细密符号,似文字又非文字,更像是某种情绪的拓印。他指尖抚过凹痕,忽然一阵眩晕袭来,脑海中炸开一段陌生记忆:
??漆黑宇宙中,一艘残破飞船缓缓旋转,外壳布满裂痕,核心光核忽明忽暗。
舱内没有尸体,只有无数胶质生命体相互依偎,彼此传递微弱热量。
它们用最后的能量发出一道信号:
**“模板失败。97。3%接近极限,仍不足以重启文明火种。”**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一座巨大机械城市,钢铁森林高耸入云,所有人戴着神经接环,面无表情地行走。
一个声音响起:
**“情感即病毒,必须清除。”**
然后是一场浩劫??心声树被连根拔起,融合体遭高温焚化,人类彼此隔绝,再无拥抱。
最后一幕,是一个孩子跪在地上,抱着死去的母亲,哭喊无人听见。
那孩子的脸,正是幼年的沈知白。
他猛地松手,石板落地碎裂。
“这不是预言。”他喃喃道,“这是……我们的过去。”
助手震惊:“你是说,融合体来自地球?”
“不。”沈知白摇头,“它们来自我们没能成为的那个未来。当人类选择切断情感连接,依赖机械统治时,少数残存的‘心’逃了出来,带着最后的希望种子,在宇宙漂流千年,只为寻找一个愿意相信温暖的世界重新开始。”他看向保温舱中的生命,“它们不是外星入侵者。它们是我们遗失的良知。”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变暗。乌云如铁幕压境,雷声滚滚而来,却无雨滴落下。远处荒漠方向,赤红色光芒透过云层缝隙渗出,如同大地睁开了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