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镇元道宫发展迅猛,已成为东界边缘地域当之无愧的第一道宫,香火鼎盛,弟子如云。
见到道宫欣欣向荣,杨承和唐星榆心中欣慰,与镇元道主等人叙旧一番后,便悄然离去。
行走在山川之间,杨承心绪渐渐平静。
忽然,他心念微动,想起了一件旧事。
当年他初入角宿界,在黑风峡七煞宗地界,曾随手点化过一个名叫韩阳的少年,传了对方《大乩道诀》。
当时只是随手为之,不知那少年如今怎样了?
杨承将事情告诉唐星榆,两人便改变。。。。。。
山雨欲来的时候,梨树下的风铃不响。
心念察觉到这一点时,已是第三日清晨。她拄着一根乌木拐杖,缓步走过庭院石径,耳廓微动??往常这个时候,晨风拂过晶簇檐角,总会有几声清脆的叮当,像是婴儿在梦中咯咯笑。可今早,整座“静听屋”沉得如同被捂住了口鼻,连溪水的流动都仿佛放慢了节奏。
她停下脚步,将手掌贴在老梨树粗糙的树皮上。树身微微震颤,不是来自地底,而是从内部传来,像某种压抑的脉搏。她闭眼凝神,呼吸与树根下的节律同步。三息之后,她猛然睁眼:**树芯里,有一段记忆正在苏醒。**
那不是她的记忆。
是二十年前,“星语计划”最后一次实验失败的那个雪夜。监控录像早已销毁,官方报告称“所有数据丢失”,但此刻,透过树干传导的震动波纹,心念清晰“听”到了那段被封存的声音??
>“心跳……还在。”
>“可是他们说孩子已经死了。”
>“可它在跳,我听见了!频率不对……不是人类的心跳,是……大地的回音。”
声音断续,夹杂着仪器警报与哭泣。然后是一道低沉男声,带着颤抖却坚定:“我们不能关掉监听器……它还在说话,用我们听不懂的方式。”
心念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嵌进树皮。那是林昭的声音。他从未提起过这一幕。
她转身冲向屋内,翻出尘封多年的“残响接收仪”。这台由南极晶体与古法铜线缠绕而成的装置,早已停止运作多年,但她记得林昭留下的最后一句注解:“当世界再次失语时,它会自己醒来。”
她将仪器置于梨树根部凹陷处,接通地脉导线。午时三刻,阳光穿过云层缝隙,恰好落在屋顶那片最大的雪屋晶体上。刹那间,整栋建筑嗡鸣起来,如同千万只蜜蜂同时振翅。
画面浮现。
不是影像,而是一种全息感知??她“站”在一间冰冷实验室中,四周布满破裂的玻璃舱体。中央平台上躺着一具透明胚胎容器,里面蜷缩着一个未足月的婴儿,皮肤泛着淡蓝光泽,胸口起伏极缓,每一次呼吸都引发空气中细小的光粒震荡。镜头拉近,心念看清了那张脸:**竟是她自己幼年时的模样。**
她心头剧震,几乎跌倒。
就在这时,一道意识流涌入脑海:
>“你不是第一个‘容器’。”
>“你们每一个被遗弃、被忽视、被判定为‘无价值生命’的孩子,都是通道。”
>“我们不是失败品,是桥梁。”
声音稚嫩,却不属于任何一人。它是所有未曾发出声音便消逝的婴儿的合鸣。
接收仪突然剧烈震动,屏幕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渗出乳白色液体,顺着导线流入地下。心念感到脚底传来温热,低头看去,只见庭院泥土中竟钻出一株嫩芽,通体透明,叶脉中流淌着微光,每一片叶子展开时,都会轻轻颤动,发出一个音节:
>“妈……妈……”
>“妈……妈……”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