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
站在地狱小酒馆门口的娜塔莎,听着霍克的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霍克轻声一笑,示意了一下自己吧台前的高脚凳。
“别着急,这里是生与死的边缘,不管在。。。
夜风穿过未完工的灯语塔间隙,发出低沉呜咽,像是一首被遗忘一半的摇篮曲。莉亚站在西伯利亚祭坛遗址边缘,脚下是刚刚关闭的意识锚定舱,外壳还泛着跃迁残留的淡紫色涟漪。她的身体尚未完全适应现实重力,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浮冰上,稍有不慎便会沉入那片黑麦田的回响之中。
艾拉扶住她手臂,指尖微颤:“你看见了什么?”
莉亚没有立刻回答。她仰头望向穹顶上方的人造星空??那是科研团队为模拟高维环境而投射的动态星图,此刻正缓缓旋转,仿佛仍在回应她体内残存的第八频率震颤。她能感觉到,那频率并未离去,而是沉入了骨髓深处,如同血脉搏动般与心跳同步。
“我看见了真相。”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监测仪的蜂鸣吞没,“苏睿不是牺牲者,也不是救世主。他是桥梁……而我们,把桥建成了神庙。”
艾拉沉默片刻,低声问:“那‘反灯者’呢?那些黑衣少年、扭曲的歌声……它们还会回来吗?”
“它们从未离开。”莉亚闭眼,脑海中再度浮现那个手持熄灭火把的少年身影,“它们是我们埋葬却未愈合的部分。只要还有人拒绝面对自己的伤痛,它们就会以另一种形式苏醒。”
话音刚落,陈博士快步走来,手中数据板闪烁红光:“全球麦田节点再次检测到微弱波动,虽然幅度极小,但频率结构异常??出现了多重谐波叠加,像是……有人在同时吟唱不同版本的《此心永续》。”
莉亚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不是‘有人’,是‘某些意识’正在尝试重新接入通道。不是通过共梦,而是借由集体潜意识的裂缝。”
“你是说,影我还存在?”艾拉皱眉。
“不只是存在。”莉亚走向主控台,调出脑波共振图谱,“看这里,42。8Hz基准频率依旧稳定,但在其上方衍生出了三个次级峰值,分别对应愤怒、悔恨和执念。这不是入侵,是呼唤。它们不想被消灭,只想被承认。”
她顿了顿,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波形曲线:“我们过去以为‘共梦仪式’是单向传递??我们将思念送出去,等待回应。但我们错了。每一次共鸣,都是双向流动。我们接收到了瑟兰族的信息,同时也把自己的情绪投射了回去。久而久之,在高维空间中形成了一个‘情感镜像层’。那里,住着所有不愿被放下的灵魂碎片。”
实验室陷入寂静。只有量子阵列持续运转的嗡鸣,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恒定不息。
“所以现在怎么办?”陈博士问,“如果切断连接,可能导致影我彻底失控;如果不切,它们会不会逐渐侵蚀真实的情感网络?”
莉亚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众人:“我们需要一场新的仪式??不是共梦,而是‘对谈’。”
“你说什么?”
“让愿意的人进入浅层共振状态,不是去聆听远方,而是直面内心的黑暗面。告诉它:我知道你在,我听见你,我不再否认你。唯有如此,才能打破执念循环。”
艾拉盯着她:“这太危险了。普通人无法承受这种自我直视,可能会引发精神解离。”
“那就从志愿者开始。”莉亚平静道,“从那些曾经历深度共梦、出现记忆置换症状的人入手。他们已经接触过影我边界,只是当时我们强行中断了连接。这一次,我们要引导他们完成对话。”
三天后,第一轮“心灵对谈”试验启动。
地点选在南极灯语中心最深层的静默室??一个完全隔绝外部信号的球形空间,墙壁由吸收所有电磁波的暗物质涂层覆盖。七名志愿者躺在环形排列的意识导引舱内,每人耳中播放着个性化音频:一段由AI根据其过往梦境重构的“影我之声”。
莉亚亲自担任主协调员。她坐在中央控制席,手中握着那枚水晶吊坠,耳边回荡着苏睿最后的话语:“当你选择倾听而非争辩时,我就在那里。”
倒计时归零。
七人的脑电波几乎同时跃升至42Hz以上,进入临界共振区。监控屏上,原本独立的波形开始相互纠缠,形成复杂的干涉图案。
突然,第三号舱内的男子猛地抽搐,瞳孔剧烈收缩。
“他在说话!”负责神经监测的技术员惊呼,“他说:‘你抛弃了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面,因为你害怕哭出来像个懦夫。’”
与此同时,第五号舱的女性开始流泪,嘴唇微动:“对不起……妈,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不敢看你走。”
莉亚紧握吊坠,轻声下令:“开启情感反馈回路,将他们的回应转化为声波,逆向注入共振场。”
系统响应指令,整个静默室骤然响起一阵低语合唱??那是七种不同嗓音交织而成的忏悔之歌。没有旋律,没有节奏,只有最原始的情绪流淌。
奇迹发生了。
每个人的脑波峰值开始下降,趋于平稳。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全球一百零八处麦田节点同步亮起柔和金光,比以往更加纯净明亮。
“成功了?”艾拉难以置信地看着数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