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郁启航神色匆匆地把郁松拉出去。
“你这有钱吗?先借我点,我回头还你。”
郁松皱眉,拉开两人的距离,干脆利落地说:“没钱。”
“别装了,你这肯定有,之前博雅给你奖学金,你肯定没用完,而且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兼职吗?”只是说到兼职时,郁启航神情不太自然。
“对了,你兼职咋样?”
“和你没关系。”
“行行行,跟我没关系。”郁启航不耐烦道:“反正你先借我点钱。我回头有了保证连本带利地还你。”
听到连本带利几个字,郁松顿然,“你又去赌了。”
“就玩了两局牌,算不上赌,你最近没回去,你不知道我爸天天不着家,我妈又要照顾我姥姥他们,店里生意根本没人管,他们给我的生活费都不够。”郁启航不免抱怨,“我不打牌哪来的钱,博雅物价有多高,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没钱,你自求多福。”
郁松和郁启航关系一直很一般,郁启航学习不好,郁松住到他家后,熟悉老师知道他们关系后,没少在班上说同样都是一家出来的,为什么郁启航成绩不如郁松。
郁松不喜欢这种拉仇恨式的夸奖,郁启航当然更不喜欢。
他本来就觉得郁松住家里碍事,对他更没什么好脸色,小时候故意把他床单打湿,在他饭盒里放虫子都是家常便饭的事,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寄人篱下免不得受委屈。后来上初中后他就开始寄宿,非必要不回郁家。
“你这怎么可能没钱,你别装了。”郁启航也懒得好言好语地说了,“奖学金和兼职钱我就不说了,现在云清和你在一起玩,你敢说你没拿过他好处。”
从前他跟云清在一起玩,他可是从不用掏钱的。
听到云清两个字,郁松脸色更加阴沉,“我没占过他的好处,我也不稀罕他的好处。”为数不多的几次吃饭,他也无一遗漏地全都把钱转回去。
“得了吧,别在这装清高了,恶心死了。”
“我都说了连本带利地还你了,你别墨迹了。”
郁松不想理他,转身就走,郁启航拉住他的胳膊,“你不借也行,你帮我给云清说两句话,我当时真不是故意针对他出老千的,都是程澈故意惹我的,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干了。”
郁松甩开他的手,郁启航追在后面气急败坏道:“郁松,你活该人缘差,抠门又小气,根本没人愿意和你玩。你但凡有云清一半大方,也不至于被同学排挤。也就只有程澈这个死同性恋,见到个男的就抓着不放,愿意扒着跟你玩。等他以后钓到更好的男人,你看他还理你吗?”
郁启航还想再说些什么,郁松突然转身,上前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冷声警告道:“你要是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在外面赌博的事情,你就把嘴放干净点。”
从前无论郁启航说什么难听的话,郁松权当听不见,所以也养成了他在郁松面前口无遮拦的习惯,他根本没想过郁松敢对他动手。
“郁松,你特么的敢打我,你有本事这辈子就别回我家了,我现在就让我妈把你那些破烂全都扔了。”郁启航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借住在他家的破亲戚,凭什么敢打他。
“随便你,我以后也不会再回你家,但是你嘴要是再这么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郁启航此时宛如案板上的鱼,郁松那一拳仿佛刀背狠狠地砸在鱼头,鱼眼还不服气地瞪着程澈,两腮微颤,但却没有还手挣扎的力气。
从小到大,他欺负郁松惯了,自以为能永远压郁松一头,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见到郁松如此凶狠的另一面,在这一刻他深深明白,郁松刚才说得话绝对是真的,闭着嘴巴,不敢再反驳。
郁松听到寝室门开的声音,松开手,“你好自为之。”
程澈本来就担心郁启航找郁松麻烦,但毕竟是两人的私事,他也没有偷听,只是在听到郁启航的声音后,他再也坐不住了,推开寝室门,正看到郁松转身回来。
“怎么了?”他往后瞥了眼郁启航,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肿。
郁松又变成那副古井无波的老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淡淡说:“他说话难听,我揍了他一拳。”
至于到底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郁松不打算告诉程澈。
程澈知道郁松脾气,肯定是郁启航做了很过分,让郁松无法忍受的事情,不然他不会主动动手的。
“你没事吧?”
郁松想想,举起手说:“手指破皮算吗?”手指关节那破皮了,
程澈笑笑:“那肯定算啊。”
不过想想就能猜到,郁松这一拳肯定用十成十的力,他又没经过专业训练,伤到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点小伤也不需要包扎,过几天就好了。”
“那你还问?”
“我这不是担心你。”
这句话很明显哄到郁松了,脸色明显好转,但是举着破皮的手依然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