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突然就想到昨晚,刘月将自己和裴砚琛称为“我们”,而她和他从来也没这样称谓过彼此。云熠乾盯着突然就有些神游天外的蓝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动了她的某个心弦。“蓝小姐……”听到他的呼唤,蓝羽回神,望着云熠乾眼底的忐忑与期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钥匙:“……那麻烦你了。”她其实是不想过多打扰他的,因为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云熠乾眸中霎时漾开笑意:“不会!坐我的车去,走吧。”说完,也不等蓝羽拒绝,便往自己的宾利走去。其实他是有私心的,这样到时候,他还可以再把蓝羽送回来,再次增加了他们的相处时间。蓝羽见状,只好开门下车,快步跟上。其实云熠乾并没有走很快,他有在暗暗观察身后的动静。听到她开关车门的声音,以及快步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嘴角不由得弯起了一个得逞的笑意。并逐渐放缓了脚步,直至两人并排前行,才恢复正常走路速度。蓝羽注意到了他这些细微的动作,见他体贴地慢走等她,这般细处的周全,倒让她想起外婆常说的“君子待人,如烹小鲜,火候分寸皆在本心”。“蓝小姐……”云熠乾忽开口,声音清冽:“车内备了薄毯,若觉冷凉,可自取。”他说着探身拉开车门,并将左手撑在蓝羽头顶,无半分商界人士的凌厉,反倒有几分古卷里“温其如玉”的温润。蓝羽颔首致谢,坐进副驾,鼻尖漫进一缕浅淡的沉水香,不是寻常车载香氛的甜腻,倒像自家老宅书房里经年的书卷气,让她莫名想起蓝老爷子从前在办公室常燃的檀香,只是一冷一暖,各有乾坤。云熠乾待她坐定,才绕至驾驶座。调座椅时,他先侧头问:“这般前后距离,是否妥当?”见蓝羽点头,才轻轻扳动调节杆,那动作、那神态,好像他服务的不是合作方,而是自己的妻子。车启动时极稳,几乎无半分颠簸,可见他的这辆车性能是如何的卓越。本来是打算暗暗记下路线,可能是由于路途有些遥远,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车子一直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才堪堪停下。只不过直到车子彻底停歇,蓝羽还是没有醒来,睡颜甚是温柔美丽,仿佛造物主格外偏爱于她,将世间所有美好都倾注于她一人身上。云熠乾望着还在酣眠的蓝羽,唇角若有似无地扬着,像是把全世界的温柔和爱慕都掬进了自己的笑容里,他的凝视盛满了光和水,那么纯粹,那么干净。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像触碰稀世珍宝,轻得似春日柳絮拂过花瓣。刚开始虚虚挨着,感受她唇畔若有若无的温热,而后缓缓加深,舌尖小心翼翼探入,勾着她的柔嫩,像在无声诉说积攒已久的情愫。车内沉水香漫涌,他的吻辗转又轻柔,从唇角碾到眉眼,把阳光揉碎成温暖,都融进这缠缠绵绵的眷恋里,怕惊扰她好梦,每一下触碰都克制又沉溺,任满心的爱意在这静谧里,漫成最缱绻的潮汐。车外响起嘈杂的说话声,云熠乾才恍然醒悟,惊得他猛地弹回自己的座位坐好,整理了一下仪表,才开门下车。他刚在大棚前站好,副驾驶的门便被推开,蓝羽边往下走,边扫视着这一片连绵不绝的棚膜,眼尾还带着刚醒的惺忪:“云总,到了吗?”大棚外绕着竹篱,篱上爬着牵牛,青瓦矮墙映着田畴,倒比城里园林多几分野趣。云熠乾回望着她,耳尖还隐有偷来的热意,却若无其事地应和着她:“嗯,到了,我们进去看看。”指尖悄悄蜷起又松开,把那缕缠绵余韵,藏进看向她的温柔眸光里,大棚外的风拂过,似都在轻晃方才未说尽的情长。刚进到棚里,一眼望不到头的空间里,五彩缤纷的各种观叶植物瞬间填满了两人的眼眶。科研人员与工人们正在错落的培育架间穿梭,蓝羽正要近距离观察植株脉络,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熠乾哥,你来啦?”两人同时转身,便看到了笑意晏晏的温景玉正立在他们身前。云熠乾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景玉却先他一步,一脸惊讶地奔到蓝羽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大棚在这儿?”蓝羽正要回答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却被云熠乾抢了先:“阿玉,你和蓝小姐认识?”温景玉这才意识到两人是一起来的,赶忙将她和蓝羽的相识过程讲了一遍,才开口问道:“熠乾哥,你和姐姐是怎么认识的?”云熠乾听到蓝羽竟然孤身一人徒手抓捕带着刀具的小偷,却并未表现得过分惊讶,也并未为掩饰自己已知情而故作惊讶,只是解释着:“云氏和浅柏在生意上有非常紧密的合作。”,!这也不算撒谎,他们两家公司确实是在紧锣密鼓地合作着,并且未来还会一起做其他项目。他也只能这样解释,虽然他们最初相识并非因为工作的原因。温景玉关注的点却不在这里,而是有点兴奋地问道:“这么说,熠乾哥也认识浅柏那位许总喽?”她和蓝羽刚刚认识不到两天,还不好意思催促她带自己去找许柏年。昨天也忘了要电话号码,为此她懊恼了一整个晚上。而若是自己贸贸然跑到浅柏,对着许柏年说“许总,我们做朋友吧”,会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啊?许总?”云熠乾有点懵了,什么意思?难道阿玉:()裴总别虐了,蓝院士要和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