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他不死心的亲自找到京城那边,想要那两口子给他一个确切说法,那两口子都咬死了不肯认回江远。现在突然摆出一副慈父慈母的样子,试图用虚假的亲情糊弄江远,说动江远认祖归宗,为的无非就是江远可能带给他们的巨大利益。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想扔就扔,想认就认?当江远是什么没有自己思想、没有自己感受的物件不成?郝玉只是表舅,但却心甘情愿的在江远身上花了十数年光阴,对江远倾注的感情可想而知。现在江远的亲生爹娘想要利用江远、压榨江远,郝玉能同意才怪。他朝伯府诸人挥挥手,“都走吧,以后也永远别再来了,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说罢这句,他转头看向谢莞娘,话里有话的叮嘱,“现在阿远是五品守备,又颇得世子信任,想要通过他刺探军机的探子还不知有多少呢。你们虽然年轻,却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是戏演的再好,你们也不能被对方给糊弄住了。”谢莞娘点头,“您放心,下次再有可疑之人登门,我一定第一时间让家中护卫通知官府,请差役们过来抓捕细作。”伯府诸人:合着江远的这个商女媳妇,比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村妇姐姐还要更难招惹。蒋顺脸色铁青。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突破口,此时已经被“突破口”本人强势堵死,他们的差事再一次以办砸告终。虽说他也不是不能直接去接触江远本人,可问题是,只看他身边人的态度就不难猜到,江远对接连数次抛弃了他的亲生父母,必然怀有很大成见。没有江远亲近、信任的人从中转圜,代为劝说,他们的这差事,再一次办砸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怎么也没想到,江远身边之人居然这么难缠的蒋顺,在围观诸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不太甘心的又喊了郝玉一声“舅老爷”,“您再好好想想,您真是我们夫人的姨表亲。”他当然知道郝玉是在装糊涂,可他就算说出来,郝玉抵死不认,他又能拿对方怎么办?郝玉这次却是理都不理,冲谢莞娘摆了摆手,他就慢悠悠走开了。蒋顺等人又气又急,却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这些看热闹的人,之前被他们故意诱导,是抱着看大团圆结局的心情跑过来凑这场热闹的,但在郝玉说了江远是被他亲生父母故意遗弃的这个事情之后,围观诸人却都改口骂起了江远的亲生父母。被他们用目光灼灼的大眼小眼齐刷刷盯着,蒋顺等人根本不敢让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他知道,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郝玉的那些话,觉得伯府诸人确实找错了人,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有很大可能已经从伯府诸人和郝玉、谢莞娘的这番对话里,嗅到了更劲爆的八卦味道。但他们就算猜到了,因为对江远亲生父母的鄙夷,他们也只会继续选择装糊涂。事实也确实如蒋顺预料的那样,周围看热闹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人,这会儿都已经推测出,那个什么蒋通和韩夫人,很大可能就是当初抛弃了江远的、他的亲生父母。以前他们因为什么不认江远,众人无从得知,但现在他们为什么厚着脸皮,装出慈父慈母的样子,凑过来想要认回亲生儿子,众人却都基本心中有数。虽然他们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江远一个五品守备,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他本人到底有什么用处,是值得身为勋贵的安平伯蒋通,宁愿自打嘴巴也要认回他的?知道江远生擒了鞑靼王女的人,只有常曜爹娘、紫荆关的一小撮将士,以及京城那些有资格上朝的人。住在这附近的绝大多数人,尤其是有闲工夫搁这儿吃瓜看热闹的这些人,他们基本没有快速获取此类重大消息的渠道。只有在消息被口耳相传、渐渐变得不再机密之后,他们才能辗转从主家或者亲戚朋友那里,吃到已经被传的有些失真的、有关朝廷和军中的瓜。也是因此,暂且还不知道江远因为生擒鞑靼王女而得了皇帝青眼的这群人,思路很快就都往其他乱七八糟的路子上狂奔而去了。在他们的大胆假设中,蒋通寻亲的真实目的,一个赛着一个的阴险恐怖。谢莞娘和郝玉没听见这群人的奇诡言论,被迫和他们同行了一段路的蒋顺等人,却是被这群人那无凭无据的揣测,气得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拔刀砍人。好在,时不时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一看就是军中将士的人,用自己的衣着、武器、战马,迫使蒋顺等人一次又一次的冷静了下来。在距离谢莞娘家比较远的地方,挑了个环境不错的客栈住下,蒋顺蹙着眉,和其他人一起在厅堂落座。他们得商量一下后续事宜,在汪小芝那儿吃了瘪,他们还可以通过假装到处调查,把这戏给继续表演下去,现在他们需要谢莞娘或者郝玉出面帮忙游说,却是不好再继续采用老办法了。在没办法继续“自力更生”的情况下,他们如果始终无法说服郝玉或者谢莞娘,那么他们就只能另外物色其他目标了。蒋顺回忆着之前蒋通给他看过的那些情报,“除了郝玉和谢氏,江远就只和紫荆关的驻守将领有交集。其中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当属定北侯世子常曜,以及那些给常曜做过侍卫的人。”其中一人抬头看他,“定北侯世子是我们能说动的吗?或者说,我们哪来的门路见到他?”虽然侯府和伯府,听起来似乎都属于勋贵阶层,但定北侯府和其他的公侯伯府却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其他靠军功起家的勋贵,打的都是当初战乱年代的群雄逐鹿之战,而定北侯府,人家打的可一直都是北边的那些异族。:()落难千金:做个村姑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