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着不动,也不敲门,想必不是什么小厮,没什么好心思。
她悄声屏息靠近门,右手向下一甩,藏在袖中的短刃便滑到她的手心。
房间内各人都屏住了气。
在这冰点时刻,一楼喧嚣声忽然提起,有人掀翻了桌椅,木头同地面碰撞挤压的声音撕扯了热闹欢怡的氛围,连说书人的激扬顿挫的声音都被霎时斩断。
楼下吵起来了。
春已皱眉,她已察觉不对。
就在一楼抢走几人思绪的空挡,二楼雅间的门被猛地砸开。
来人未带任何武器,穿得也是平头百姓的粗布麻衣,不过是一楼听书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人。
但她力气和反应大的惊人,春已站在门侧,饶是春已提前集中精神随时戒备,在来人撞开门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刺出短刃,那人却宛如已提前知晓一般避开兵刃,扬臂一挥便将春已击退几步。
见到春已接下他的一击,春已更是一个看着身量不高的女子时,来人转念便先决定解决春已。
她双手成刃,身手并未多奇巧,唯有一身蛮力将各个动作加上了千钧般的重量。
春已可恨地想着,夏已离去,她一人竟然招架不住这个女蛮子。
分明看着普通,力气竟生的如此骇人!
若是夏已在,她两人默契自成一道,何苦现在苦苦支撑。
她俩本就是为了掣肘赵凉絮以防她逃跑,岂知会突然对上这力大无比的贼人!
甚至她逐渐脱力。。。。。。
春已愤恨,那股清新苦涩的香味又飘过鼻尖,此时却夹杂着一丝甜香味。
不对!他们使了迷香!
春已此时察觉,但迷香已熏入鼻腔。
那人手快利落,抓住春已空挡之际,手刃斩向她的后颈。
力气之大,应当能将人后脊敲断。
事故只发生在几息之间,赵凉絮眼见春已临近杀招,将杯子掷去厉声道:“赵承新派你来的?”
杯子砸中来人手臂,滚烫茶水稍稍遏制住她的动作,手刃变轻,只将春已打晕。
那普通女人梳着妇人发髻,收了拳掌,步步紧逼赵凉絮,吐出一句:“殿下得罪。”
“我跟你走便是,何必这般?”
赵凉絮毫不畏惧地上前,踢开身前的椅子:“造成这般形势,你们如何收场?”
妇人沉言:“殿下无需担心。”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嘴上所谓“殿下”状似尊重,但气势上却像是要将赵凉絮捉拿。
迷香不知何时掺在了茶香之中,苦茶气味竟给迷香做了很好的掩护。
赵凉絮觉着头有些晕,四肢也渐绵软。
妇人走至赵凉絮身前,手心碾碎一粒紫红色的香丸,一股格外浓郁的香便直对着赵凉絮扑鼻而来。
此时刻意屏息没有多大用处,赵凉絮昏头昏脑地被妇人拉了出去,小承子身体弱小,早因迷香瘫软在地。
楼下喧闹还在持续,妇人身上格外扑鼻乃至刺鼻的香招致看热闹人的抱怨:“什么家世的人用香这么糙。”
见妇人小心翼翼撑着一个格外困倦的小姐,众人只当是大家宅院差了仆妇来领不听话的娘子。
却不见出门之后那仆妇变了脸色,毫不留情地将赵凉絮丢上阴影处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