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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煎(第1页)

是日离开西泠同心楼已近傍晚。君迁将金坠送回家,又与梁恒一同去见苏通判共商施济局之事,深夜方归。金坠莫名被盈袖拉去“捉奸”耽搁了半日,心中虽有疑虑,一时也无暇过问,到家后便回屋做起绣品。

乔隽娘虽已允诺高价雇佣她,金坠毕竟不曾有类似经历,心中忐忑,力臻完美。此前赶制的绣样不免潦草,她遂耐心修缮,增针补线,预备翌日一早便去乔氏绣坊签定契约。春夜融融,虫鸣嘒嘒,丝缕绵绵。她倚在窗前秉烛夜绣,不觉伏案睡去。

次日拂晓,天色微明,屋外忽起一阵嘈杂。金坠惊醒,只见苏合等几个小婢子猫儿似的在庭中窜来窜去,吆喝不断,一会儿上树,一会儿探草丛。

金坠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合从竹丛中探出身道:“隔壁罗娘子家养的几只金丝雀连夜跑了,偏往咱们这儿飞,大伙儿捉了许久还没捉到呢!娘子可曾见到么?”

金坠还没反应过来,盈袖忽从一旁的假山洞中钻出来,灰头土脸地向她道歉:“对不住啊坠姊姊,大清早吵着你了……”

盈袖昨日在同心楼中一番哭闹后独自跑走,金坠颇为忧心,此刻见她并无异样,松了口气,笑道:

“没事,我早醒了。你确定你家的雀儿都在这儿么?我也替你寻寻吧。”

“几只小鸟罢了,找不着就算了,跑了乐得自在!我原也打算放生的,哪晓得刚打开笼子它们竟齐嗖嗖往你们家飞……对了,比起这个,坠姊姊你还是快去看看你家那位吧!”

盈袖话音未落,宛童提着只鸟笼儿跑来,激动道:“找着了找着了!最后那只还躲在药庐里偷食呢!”

盈袖如释重负,接过那叽叽喳喳的金雀笼,问道:“宛童,你们家沈学士怎么样了?我看他方才吓得可不轻……”

“那几只金丝雀连夜跑到沈学士的药庐里偷食入药用的果子,咱们今早进去寻,一开门便见鸟儿四处扑腾。沈学士就同活见鬼似的,问他也不说话,只自己回屋去了。看他的模样,竟比上回被鹦鹉吓到还严重不少呢!”

盈袖惊道:“猛禽也就罢了,想不到世上竟有人是怕小鸟的!他为何如此?”

“天晓得呢,沈学士明明连五毒都不怕的!五娘快去看看他吧!”

宛童还没说完,却见金坠已兀自向东厢君迁屋中而去,又对盈袖道:

“罗娘子下回遛鸟可得小心些,我们这里有个炼药的,家里一堆花花果果,专招鸟儿呢!”

盈袖将那只黑檀七宝鸟笼高高提起,望着里头冷笑道:

“我就想放了它们,谁知这些不争气的为几口吃的自投罗网,闹成这般。活该关一辈子笼儿!”

宛童笑道:“这些金丝雀儿娇贵得很,纵放出去也没法活的,不如在笼子里好吃好喝安生呢!”

盈袖哼了一声,端着鸟笼走了。宛童见她今日有些古怪,又不好多问,撇了撇嘴,回身招呼几个仍在埋头寻鸟的小婢子去了。

那厢金坠正走到君迁屋前,恰好谢翁从对照而来,见了她十分诧异。金坠问道:“君迁他……没事吧?听说他被隔壁跑来的几只鸟儿吓到了。”

谢翁莞尔:“郎君方才委实吓得不轻,回屋歇息了片刻,眼下许已好些了,娘子不必担忧。”

金坠好奇道:“阿翁可知他为何这般怕鸟?”

老者叹息一声,黯然道:“娘子有所不知,郎君幼时,我家先夫人在山中遭野鸟啄伤,不幸染上恶疾,早早过世了。郎君目睹一切,自此极恐禽鸟,见到鸟羽亦会遍体起恶寒。今日药庐所见之景,于他就是噩梦哩!”

“原是如此……多谢告知。”金坠轻叹一声,指着谢翁手中端着一只药盏问道,“这是……?”

谢翁道:“这是郎君常饮的压惊安神煎,刚煎好,小老正要给他送去呢。”

金坠接过药盏:“我来吧。”

自从搬来杭州,二人一直分室而居,这还是她初回造访他的寝房。金坠叩了叩门,端着药盏轻步入室。屋中熏着醒神的冰片香,君迁专注地伏在案前,以为是谢翁进来送药,头也不抬道:

“多谢,放在案边便好。”

金坠蹑步过去,搁下药盏。四下环顾,见书桌上方挂着一幅字,清丽秀挺,不知何人所书。金坠觉得这字与意皆美,不禁举目念道:

“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

君迁闻声抬头,讶然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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