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陆盛听了这话,猛地起身喝:“不行!”
陆盛断断没想过这种可能,他仓皇地抓住崔挟月手腕,方才因羞愤而充血的面色刷地惨白,他低着头,含混道:“你不能离开……想要什么我都能去挣……”
靖安侯不行就列侯,列侯不行就大将军……他还年轻,什么不能挣来……
只要她不走,不离开他。
崔挟月没听清他说的话,只当陆盛害羞,拿哄孩子的话哄道:“我不离开我不离开,呸呸呸,这种话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陆盛抬起充血的眼睛,一滴泪顺着鼻尖掉了下来,“你保证。”
崔挟月被这滴泪吓了一跳,仿佛被烫到似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又被陆盛紧紧攥住手臂而动弹不得。
不是吧,这种事对陆盛这么难以启齿吗?这还哭了?
陆盛没听到答复,手上又加重些许力气,他垂下眼皮,乌黑的瞳孔不敢像之前一样盯着崔挟月,只落寞的看向锦被,重复道:“你保证。”
崔挟月:“……”
不敢看她,手何必握的这么紧。
看在小木雕的面子上,崔挟月主动靠近他,温声道:“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了,这样行不行?”
崔挟月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位气性也是大,幸好崔姝早早就跑出去了,要不让陆盛知道,还不得寻个物件当场撞死。
陆盛低低“嗯”了一声,手却没放开。
崔挟月也惯着他,像是没看见一样,温声软语地又是哄着又是发誓,直至陆盛呼吸渐渐绵长,手慢慢松了力道,崔挟月才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在陆盛额头弹了个脑瓜崩。
这小子嘴上只有说的好听。
崔挟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转身就碰上等候许久的崔姝。
崔姝:“哟,终于舍得出来了。”
崔挟月无奈一摊手,又没法说出实情,只好敷衍道:“没事了,走吧,现在去找谢渺,时间来得及还能从北院和小崽子们一起吃顿早饭。”
谢渺只在谢奇那听过一些崔姝与崔挟月的不寻常,两人未曾真正坦白过。
路上崔挟月心中直打鼓,不住的问崔姝:“是不是太仓促了?她也无法怎么办?得找侍卫再旁边看着吧,万一有异心呢?
崔姝:“不会吧,听玲珑对她的感官很好,一会让人在院外守着。”
玲珑被崔挟月支去北院很多日子了,一来崔挟月适应半年都没适应好被人伺候的日子,二来玲珑对她当时偷跑见崔叙怨念很大,之后日子日日贴身伺候,崔挟月又不忍心说她,只好找点事拖延一二。
院外,接到消息的玲珑早早便等在门口,而十七个孩子像串萝卜头一样拽着玲珑手中的绳子,呆头呆脑的跟在身后。
玲珑一见崔挟月下了马车,连忙扑了上来,连着身后孩子们也嘀里嘟噜的跑上前,连声喊着人。
崔挟月被叫唤的一个头两个大,忙不迭拉着玲珑躲到茶房中,这时耳朵才清净点。
崔挟月指指玲珑手腕上绑着的麻绳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玲珑听此问话,一脸累到虚脱的模样,连着挺直的脊背都弯了几分,“这些孩子,太能折腾了!也就在刚来时,有小姐和谢大夫在时才能安静下来。要不是绳子拴着,十七个孩子不知道都丢哪去了。”
玲珑一脸委屈:“小姐!这些孩子就要把院子拆了!他们要把院内流水的假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