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挟月向裴回夜使了个眼神——你还不跑等啥呢!
没等看清裴回夜神色,一阵劲风贴着耳畔划过,齐齐削断身后一绺长发。崔挟月定睛一看,不是匕首还是什么!
崔挟月咬牙提刀格挡,不曾想,方才的动作像是激怒对方,次次下手便是杀招。
崔挟月力竭般躲过一次致命攻击,半倚着栏杆,喘着粗气。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手中匕首嘀嗒留着鲜血,崔姝尖叫一声:“你受伤了!?”
崔挟月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大臂的传来的剧痛。她勉强站起身,对黑衣人道:“你究竟是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黑衣人恪守刺客原则,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觉悟。
崔挟月咬紧牙关,只能这样了!
她俯身躲过黑衣人的匕首,飞扑过身,又重回到一开始的柱子下。
栏杆后,裴回夜还没离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崔挟月。
黑衣人被多次戏耍,显然已经怒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崔挟月就要往胸口捅去——
电光火石间,崔挟月松开手中匕首,抄起地上松散的沙石,一把挥进黑衣人眼中。
嘭——
崔挟月连滚带爬的跑出亭子,不,现在已经不是亭子了。
她背靠的柱子正是被虫蛀的那个。而裴回夜久久不走,正是从背后人工加快亭子的坍塌。
就是茅草堆的顶盖也有千斤重,怎么也能给黑衣人砸晕一会儿。
待四周尘土散去,早已不见崔挟月和裴回夜的身影。
崔挟月接过裴回夜递来的匕首,一把化开衣料——她匕首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哭什么。”崔挟月一手动不了,指使裴回夜将布拧紧成绳,大臂刀伤带着存劲,差点划开大动脉。“我可只有一只手能给你擦泪了。”
裴回夜抽噎几声:“你为什么要护着我,你不是崔家人吗?”
崔挟月心说:“我是被碰瓷了!”
她咬紧布料,简单在近心端打个结,糊弄道:“又不是你干的,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杀死?过来过来。”
崔挟月单臂搂过裴回夜,把她当成个不太好使的人行拐棍,哄道:“不哭了啊,看给我们吓的,再哭妆都花了。”
裴回夜一手主动扶着崔挟月的腰,几乎承担了半个身子的重量,她一手抹掉眼泪,“我才不是被吓哭的。”
不是被吓哭,难不成是被英雄救美感动哭的?
崔挟月只当逞强,顺毛捋道:“知道啦知道啦。咱们从后山上去,傍晚就有人来接了。”
她找谢渺商讨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只能说刺客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的地方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