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未等沉翯反应,柔软的身体已经贴了过来,冰凉的指尖落在他衬衫的纽扣上,轻巧地绕了个圈,而后缓慢地解开。
声音低哑又暧昧,“股东大会,你一定要来。用这个来偿还,合你意吗?”
沉翯低头望着她。艾明羽的那双手依然在他胸前缓慢地打着圈,眼底是无波的静潭,好像什么事都没生发出,二人只是单纯地讨论着一桩普通的公事。
太荒唐了,两个人如同初春消冻的河水,里头那些盘踞底下的冰刺还未化干净,面上便又要装作和风细雨流淌的样子。
他扣住了那双不规矩手,迫使它停止动作,而后微微向下倾了身子,与她平视时唇几乎就要同她贴在一起。
“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问题并不算唐突。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反反复覆地求证过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他已经将她会说出来的回答倒背如流——不知道;没意义;这些重要吗——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再寻问一次,好似只要问询的频次够高,便能听出来些新的东西。
她听出来他这话里的自嘲,眼波微微闪烁一下,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转变。
这一次,她选择了沉默。
与此同时,那只搂上了他脖项的手指此刻好像更活泼一些,就那么一下一下地,在挑弄着他颈后的软肉,颇有耐心。
手掌又移了位,
这回换在他耳后的敏感处再扰了几道。
“股东会那天……”没等话讲完,嘴已被人封住。
他分明是恼的,怨的,却控制不住想与她肌肤相亲的冲动。它们好像是长眠在地底下无数岁月的蛇,被她一句很轻的话语就唤醒,黏腻地又扭缠上了自己,吐露着信子教唆他犯下更失控的罪过。
牙齿同柔软又顽固的唇磕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口腔里那股腥味儿是谁的血。
女人的身体很轻,
抱起时他想起,在很小的时候,
他曾抱过别人养的布偶,如同此刻的人一样乖顺得很,
腿垂下来的时候会时不时就那么无意地,扫蹭一下他的西裤。
一个转身,两人就到了床里。
沉翯低头咬住了她的脖颈,轻轻叼起了那层细皮嫩肉厮磨,想去尝到底下到底流淌着怎样的血液。
但还是舍不得伤她。自暴自弃的疯狂,终究被更深层的怜惜给压了下去。
粗暴的啃噬,很快被抚慰式的舔舐所取代。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登时软化,艾明羽看懂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变,长臂松松地挂上他宽阔的后背,似有若无地画了几个圈。
沉翯的指尖刚自底裤里探进去,寻到两片湿冷柔软的唇瓣。早已泥泞不堪的地界好像恭候许久,只待迎接入侵者的到来。无需太多的撩拨,黏腻的爱液便毫不吝啬展现在指尖。
她身子颤得更加厉害,却并不去躲闪,只低低地哼了两声,将脸别到另一侧去。
瞧着她这副隐忍模样,沉翯的心又是一沉。
他俯下身去,温热的舌尖替代了手指。一下下,耐心地舔过颤抖的柔软花唇,将溢出的爱液卷进口中,细细品尝那份独属于她的、涩中带甜的滋味。
他的头埋进她两腿之间,卖力地搅动。将她身体里那本就压抑不住的欲潮,一层层地勾引出来。
艾明羽脚趾绷紧,再也端不住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
沉翯终于起身,捉住她的双踝,将它们架在自己的肩上,再将自己硬烫的欲望,一下到底地送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一团温热的棉絮里,明明被紧紧包裹着,却又抓不住任何实体。艾明羽迎合着他的动作,任由他摆弄成任何姿态。
可他知道,她的身体虽然在这里,意识却早飘去了不知何处。
高潮来临时,艾明羽只是抑制着咬住了下唇,发出一声细碎又短促的闷哼,身体小幅度地弓起。
随即那片失神的雾气就更快地又将她拢了回去。
沉翯将蓄积许久的浑浊尽数释放在她的体处,伏在她身上急促地喘着气,汗水顺着紧实的背部线条滑落,泅湿了身下的床单。
他抬起头,却看见她已经偏过脸去,静静地凝视着床头那枚红宝石。
屋内的光线自侧面打来,在她眼里投落一小片光斑,让他看不真切她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