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先看到张叔,举着个扫帚立在院子口,气愤的大骂:“太特么不要脸了,套猫套狗也就算了,现在来套鸡!”
咦,怎么张叔不是因为被曹解放扰了清梦而生气吗?
再朝院子里看,一万三也起来了,蹲在角落里,摁着手机照明,那一点点幽光,在黑暗中晃她的眼。
炎红砂走过去,脚底板硌的疼,这才想起忘了穿鞋,又懒得上去,索性忍着痛走过去,蹲在一万三边上,问:“怎么了?”
一万三把手机屏幕照向地面:“你看。”
十好几根鸡毛!
炎红砂口吃:“谁,谁薅我们解放的毛?”
“不是让你看鸡毛,看这!”
炎红砂凑近了看,是米,散的一小把一小把的。
“闻闻。”
炎红砂之间蘸了两粒,凑到鼻子前面:“酒?”
“这叫醉米,用来捉鸟套鸡的。”
炎红砂奇怪:“你怎么知道?”
一万三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他怎么知道?他那穷困潦倒的少年岁月,之所以还能偶尔吃上顿烤鸡翅,靠的就是这些歪门邪道的智慧。
他看炎红砂:“居然有人专门费力气来套曹解放,为什么?也不是什么稀缺品种啊。”
为什么?炎红砂顾不上去想了,她看到曹解放,趴在酒吧的窗台边上,羽毛哆嗦着,地上掉了十几根毛呢,这是要把她们解放薅秃了的节奏啊。
炎红砂说:“你这个小可怜儿……”
双手一接,曹解放扑棱棱飞到她怀里来了。
一万三也站起来:“好险啊,亏得曹解放没去吃这些醉米,不然被人套走了,从此鸡海茫茫,再也找不到它了。”
炎红砂摸了摸曹解放的小脑袋,夸它:“好鸡!不是嗟来之食,有气节!”
曹解放没好气地抬起头,鸡嘴上缠着的透明胶迎着灯光,愈发的透亮。,!
会,示意她走近。
“以后,这观四牌楼就是你的了。”
木代点头:“大师兄也怎么说,就是……”
她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这宅子为什么叫观四牌楼呢?咱们这宅子里,根本连个牌楼都没有啊。”
梅花九娘说:“因为,它不是观四牌楼,它只是被套了个观四牌楼的名字罢了。”
木代糊涂了。
梅花九娘也不解释:“去,把师父床头那个橱柜打开,里头有个织锦布包。”
木代依言过去,暗格的抽屉抽开,果然有个织锦包袱,不大,拿起来也不重,就是觉得形状有些怪。
拿到梅花九娘面前,她并不接,只是吩咐:“打开看看。”
木代小心地揭开布包。
这是……蝙蝠?
她拈着蝙蝠翅膀,举起了,对着灯细看,是木头雕的蝙蝠,暗红色,像是上了漆,应该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被磨蹭的油亮,翅膀处像是有活扣,但怎么掰都掰不动,更稀奇的是,眼睛上罩了个眼罩。
好好的蝙蝠,带什么眼罩?蝙蝠侠么?木代想笑,伸手想揭,梅花九娘不动声色:“别动。”
这就是不让揭了,木代吁了口气,正想放回布包,梅花九娘说了句:“再看。”
木代知道,多半是自己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