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寥寥几行字,列了个“秘法”,又说此法乖僻,对人的伤害挺大,得不偿失,不推荐尝试,而且只是道听途说,至于灵不灵,绝不保证。
这写了跟没写一样。
而所谓的秘法,更是让人悚然色变。
生吞蚯蚓、蚂蚁、蝎子、蜈蚣、带壳的稻米,烧朱砂画的黄纸成灰,佐以烈酒,一饮而尽。
手抄本上,还有符的样式——真不愧是用来找青铜的,那符都长的像青铜器国宝四羊方尊。
据说,尝试此法的人会疯疯癫癫,似乎具有了这些可以生活在地下的物种的秉性,会拼命的用手去刨——刨的地方,很可能就会有好几千年历史的青铜器。
曹严华打了个寒战:“那叫疯疯癫癫吗,那是中毒加发酒疯吧。”
难怪说对人的伤害挺大的,非但“伤害”,还“手刨”,怪不体面的。
说话间,罗韧和木代从屋里出来了。
罗韧说:“我联系了青木,请他最迟在明天,给我送两个改装过的赏金猎人,也就是地下金属探测器,之前在菲律宾有个法国人阿诺,他经手过的赏金猎人,定位和探测都更灵敏,深度可以到地下10米以上。咱们辛苦一点,哪怕全员驻扎在凤子岭,只要东西在,三天之内,我想会是有结果的。”
赏金猎人?高科技吗?还是法国人改装过的?曹严华一阵兴奋。
一万三却不,他像是没怎么在意罗韧的话,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看正前方。
那里,曹解放一如既往,迈着优雅的步子在屋子里散步,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又走过来。
一万三忽然用肘捣了捣曹严华,小声问他:“哎,胖胖,鸡吃蜈蚣吗?”
“吃吧,不是说‘铁鸡斗蜈蚣’吗?”
“吃蚂蚁吗?”
“肯定吃啊,它天天在地上啄啄啄的……”
答到一半,曹严华忽然心里一跳。
他明白一万三的意思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心有灵犀的,恍然大悟的,一拍即合的,对视了一眼。,!
br>一万三心里一动:“二火,你不是真会看吧?”
炎红砂说:“我肯定是不会看的,我爷爷根本没训练过我,你也知道,我练的是下宝井。但是……”
但是,炎老头会,而且,这毕生的经验,世代相传的,也不可能不留下来。
炎红砂变卖昆明的大宅以抵债务那一次,清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以往,她是不在爷爷屋里停留的,总觉得死气沉沉,又有长年累月积下的中药味,但就是那次,一个犄角一个旮旯的整理了炎老头的屋子。
也得见了炎家传下来的,采宝手抄本。
不是留给她的,是给叔叔炎九霄的,扉页上甚至留了字,意思是炎家的子孙要谨守戒律,非亲传者不得翻看。
可是多么凄凉,爷爷死了,叔叔炎九霄也死了。
炎红砂叹了口气,真的没有翻看,这抄本,就此就留在身边了。
曹严华大喜:“哪呢?”
炎红砂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自己沙发边的行李包。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呢,一万三咽了口唾沫:“那个……你们家不是采珠子下井的吗?这种金银铜铁的也能看?”
“采宝手抄本上,什么宝贝都有。只是我爷爷特别擅长宝井这一系。”炎红砂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热衷,“再说了,凤凰鸾扣,也就是三块青铜吧,那么丁点,哪能有什么宝气啊。”
曹严华和一万三答的出奇一致。
“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有不比没有强啊。”
两人一起盯着炎红砂,专等她示下。
炎红砂咬了咬嘴唇,忽然双手捂住眼睛,大叫:“不关我的事,我是炎家的子孙,不能看。”
曹严华和一万三嗷的一声,直扑行李包:反正他们不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