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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曹严华鼻子一酸,觉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罗哥,这是凶简吗?”
没有戾气,谈不上“凶”简,只不过是当初老子引七道戾气于七根木简的“木简”而已。
罗韧伸手拿起来,很沉,屈指弹叩,噌噌有声。
像铁桦木,据说硬度很大,超过某些钢铁,入水即沉。
“再挖。”
一根,两根,三根……
伴随着军铲的起落,坑下渐渐明晰,数根木简杂乱的交错摆放,就在半濡湿的土层之间。
又一次铲土之后,光华一转,有金黄色的、精工雕镂的凤凰头首露出土层,映着愈来愈盛的日光,迫的人睁不开眼睛。
听到曹严华愣愣地问:“怎么是金的呢?不是说是青铜吗?”
他当然没专门去博物馆看过,但是电视里,图片上,看的也不算少,那些敦敦实实的青铜器,青不青灰不灰的颜色,光看上去就觉得年代久远。
一万三说:“红砂爷爷的手抄本上,不就把青铜叫吉金吗,我后来查过,青铜本来就是金黄色的,接近18k金。后人看到的那些,大都是氧化生了铜绿的。”
罗韧没有说话。
他之前一直纳闷,被凤凰鸾扣扣封的七根凶简,必然是寻找隐秘之处妥善收藏,认字犬是怎么阴差阳错打开的呢?
现在明白了。
也许要回溯到几十年前,甚至近百年前。
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那个叫卫大护的认字犬,吭哧吭哧,在深寂无人的山里,挖着自己死后的墓穴。
它有长长的时间,细细凿着简陋墓碑上的字,凿累了,就挖几铲子土,身边端端正正放着那些它要带到地下的一切,绣囊、金簪、玉镯,还有头颅。
一铲,又一铲,随着沙土的扬出,一个埋藏了许久的秘密,就快……重见天日了。,!
没完成。”
坟墓还有没完成的?一万三皱眉:“帮人下葬的也太敷衍了吧。”
另一头,炎红砂还在心惊肉跳,木代问:“你真踢她头了?”
“踢了。”
“那还不道歉?”
木代还真是一如既往,讲究着“事死如事生”的礼貌,炎红砂赶紧双手合十,念叨着“不好意思”连鞠了几个躬。
一万三也有点慌,他刚刚那是……挖了人家的坟?
真遭天谴,总感觉头顶上随时会有一个雷劈下来,赶紧也念叨了句对不住,改天一定买几刀黄纸来烧。
罗韧沉吟了一下,又说:“那个陶卫氏,也就是卫姑娘,是被烧死的。这个头颅明显焦黑,我怀疑,她可能闺字就叫柳儿。”
曹严华吓了一跳:“可是,她不是跟她老公合葬了吗?”
他还记得她老公姓陶,这卫姑娘嫁过去之后,叫陶卫氏。
罗韧回答:“有人,偷偷把她弄到这来合葬了。”
说着,他指了指石板上的那几个字:“我也是推测,因为这个凤子岭,是那个认字犬归老和死掉的地方。”
“那个认字犬,到了凤子岭,一心等死,但到底是人,知道不能曝尸荒野,所以为自己挖了坟,也要立碑。”
“或许就在这一过程中,它又动了一些心思,觉得活着没能得偿所愿,死后不该孤零零一个人。”
曹严华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小罗哥,你的意思是,它去到陶家夫妇下葬的地方,把那个卫姑娘的尸首……给起出来了?”
罗韧点头:“有可能。”
“陶氏夫妇合葬的墓,从表面上看没有毁损。但是我记得,曹胖胖当天摔下了一个地坑——地坑的位置低,从低处是可以打穴通往棺材的。当时你们注意过,地坑里有没有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