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在靳甜他们走之后,就进了卧室。倒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顾老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她昨天离开的事。沈枝意是中途退场,没有给顾老打招呼。为此也是愧疚的不行。低眉顺眼地哄道:“我昨天临时有事,就先走了,没有和您打招呼,对不起,等下次我一定给您好好道歉。”“道歉就不用了,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顾老说。沈枝意一怔,“什么?”顾老声音很大,遮住门缝摩擦地面的嘎吱声。“你昨天是不是和盛宗辞那小子一起走的?”靳承洲推门的手一顿。沈枝意下意识否认:“不是,我是——”“你还否认,昨天老张都和我说了,看着那小子偷偷摸摸带你望停车场走,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做贼了。”顾老道:“走就走了,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枝意只能承认:“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只是在说这话的间隙,视线往门口看了一眼。门保持着原样。沈枝意暗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她不愿意让靳承洲知道自己和盛宗辞来往。是靳承洲对盛宗辞的名字太敏感——她不得不隐瞒。顾老:“我可是火眼金睛,你瞒不住我。”“是,”沈枝意无奈笑笑:“您问师兄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解决的吗。”顾老顿了顿,“没事,就是听说他来了,还不见我,我以为他不想尊师重道了呢。”沈枝意:“怎么会,师兄他最敬爱您的。”“你不知道这个混小子当初是担子一撂,实验都不管了,就要去找你——”沈枝意微微出神。顾老可能是想到从前的事,在电话里骂的更起劲了。沈枝意那会好歹是把所有的实验做完才走的,盛宗辞倒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让顾老在背后擦屁股。顾老在电话里骂了盛宗辞足足二十分钟,话都不带重复的。再带上沈枝意连哄带骗的——这才消了气。末了,他又叮嘱沈枝意:“你不要跟他学,不然我肯定打断你的腿!”沈枝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乖巧点头。沈枝意打完电话,在卧室坐了一会。便抬脚走出门。黄姨提着大包小包回来,见着沈枝意,笑得热情:“太太。”沈枝意纠正道:“叫我沈小姐吧。”黄姨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靳承洲。男人没什么反应。黄姨叫了一声沈小姐,又说自己从菜市场买了不少炖品,到时候炖给沈枝意喝。沈枝意没有拒绝,估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要回京北。她没必要伤人家心意。黄姨拎着东西进入厨房。沈枝意走到靳承洲面前,问:“他们走了?”靳承洲略微仰起头。视线落在沈枝意的脸上半秒,顷刻移开目光。淡淡应了一声:“他们还有事,先离开了。”沈枝意哦了一声,侧身坐在靳承洲身边。女人身上的淡香涌动进鼻尖。靳承洲喉头微微滚动,指骨收紧。沈枝意视线微微斜过去。男人下颚线紧绷,眼皮低垂,目光却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沈枝意眼睛眨了眨,柔软手掌伸出,覆盖上男人的手背。靳承洲神情一顿。沈枝意声音软软:“你要是抽开,我就不理你了。”靳承洲不说话了。客厅的电视声音很大,盖过厨房切菜的声音。沈枝意想了想,说:“刚刚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靳承洲:“说了什么?”“你也知道——”沈枝意轻声:“无外乎是让我重新考试的事,他还提到了盛宗辞,在我面前把人骂了二十分钟。”说这话的时候,沈枝意提眼观察着靳承洲的神色。靳承洲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皮低低垂落,声线也不掺杂任何感情:“然后呢?”“我想和盛宗辞见一面。”沈枝意感受到男人的手掌用力捏紧了她。但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发怒的前兆。沈枝意想,靳承洲应该是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的。女人凑过去,发丝压上靳承洲的肩头。靳承洲呼吸沉了沉。沈枝意低声:“我们一起去,可以吗。”靳甜和周生允过来的这一趟,倒是让她想明白了。弱小就会挨打,还会被再度牵扯进无休止的麻烦里,只有自己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才不会再遇见这种事。所以,她决定拿回遗嘱。鞠萍反正就是给她的,不是吗。靳承洲微微侧头,神色淡淡:“你就不怕我为难他?”“不怕。”沈枝意眉眼坦坦荡荡,声音甜软:“我是当着你的面见面的,我们又不会做什么,我怕什么。”靳承洲一瞬间就笑了,“也是。”沈枝意莫名觉得有些怪,抬头望向男人的眼眸。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黑漆漆的眼眸沉寒冷淡。似乎比以往更冷了点,又好像没有改变。沈枝意抓着靳承洲的手紧了些。沈枝意也不想隐瞒靳承洲,但事关鞠萍,这事又牵扯到靳家。不得不小心谨慎。唇角抿作一条线,她压下心头涌出的心虚,问道:“如果你不想,我们就——”“我怎么会不想,而且他是你师兄不是吗?”靳承洲轻飘飘道。沈枝意蹙了蹙眉。只听靳承洲开口:“正好我也有事要拜托他,让他出一份婚前协议,到时候等我们结婚,我就不收他分子钱了。”沈枝意心头微微一沉:“这事是不是还太早了。”靳承洲语气淡淡:“宝宝你心疼他了?”“……”这话哪跟哪。沈枝意说:“这件事还太早了,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他帮忙。”靳承洲似笑非笑。沈枝意唇线抿作一线:“你和盛白萱的事,我都没过问,你要因为我带你见盛宗辞的事,和我生气吗?”女人眉眼垂落,眼尾耷拉。恰到好处勾勒出一抹低落。靳承洲语气缓了缓:“你如果需要律师,我可以找人,你没必要——”别人不了解,他家宝宝还不了解吗。不过是心软又好骗的小猫而已。他不应该和她置气。毕竟,不是他的猫想犯错,是外面那些野男人只会拿着一些猫条、逗猫棒,勾引他的猫,还想把人拐回家。沈枝意焉头巴脑抬起头,“不是这样。”靳承洲视线逼人,“那是什么,盛宗辞拿你的把柄威胁你了?”:()乖,别叫太子爷,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