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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针底梅香檐外风凉(第1页)

碎玉轩的炭盆里,细碎的黑煤燃得有气无力,偶尔爆出点火星,却暖不透半间屋子。甄嬛裹着厚披风坐在榻上,看着崔槿汐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个小炭篓。“小主,沈贵人宫里又差人送了些红萝炭来,说是今年新出的,耐烧得很。”崔槿汐将炭篓放在盆边,添了两块进去,殿内顿时暖和了些。甄嬛拢了拢衣襟,轻声道:“眉庄总是这般贴心。”她望着跳动的火苗,“你先前打听的消息,当真准吗?”“错不了。”崔槿汐压低声音,“苏培盛身边的小太监说,这几日天寒,皇上下午批完奏折,常会去倚梅园走两圈,说是梅香能醒神。”甄嬛眼睛亮了亮:“既是如此,倒是个机会。”接下来几日,天还没亮透,甄嬛便裹紧披风往倚梅园去。寒风吹得脸生疼,梅枝上的雪沫子落进颈窝,凉得人一哆嗦。可连着去了三回,别说皇上的銮驾,连个御前侍卫的影子都没见着。“小主,您都冻得脸色发白了,要不歇歇吧?”流朱捧着暖炉追上来,急得直跺脚。甄嬛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冷风灌进喉咙,她忍不住咳了起来,越咳越凶,最后竟有些喘不上气。回到碎玉轩,甄嬛便发起热来,浑身酸沉地倒在榻上。流珠端来姜汤,她喝了两口便推开:“没用的,这身子骨,倒是不争气。”昏昏沉沉躺了两日,浣碧从外面回来,脸色复杂地禀道:“小姐,您听说了吗?”“夏常在昨日去倚梅园赏梅,正好撞上了皇上。”甄嬛猛地睁开眼:“她……”“皇上见她对着梅花念叨‘疏影横斜’,竟夸了句‘有点意思’,晚上就翻了她的绿头牌。”浣碧撇撇嘴,“今儿一早,储秀宫就传了赏,锦缎珠钗堆了半箱,虽说位分没动,可这份体面,够旁人眼热的了。”甄嬛闭了闭眼,心口像是堵了团棉絮,又闷又悔。她捶了下榻沿:“我守了几日都没等着,偏她去一回就撞上……倒是我这病,来得不是时候。”流朱气道:“这夏常在算什么?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小主您……”“罢了。”甄嬛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说这些没用。”她望着帐顶,“想来这几日,倚梅园该热闹了。”果不其然,接下来几日,后宫里好些有几分姿色的小主都往倚梅园或御花园跑,有的揣着诗集,有的捧着暖炉,个个盼着能“偶遇”皇上。可皇上像是故意躲着似的,谁也没见着——苏培盛的消息很快传到各宫:青海又传捷报,皇上龙颜大悦,连着两晚都宿在了翊坤宫。碎玉轩里,甄嬛听着流朱报信,指尖无意识地掐着榻边的锦缎。炭盆里的红萝炭还在燃,暖了屋子,却暖不了她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悔与躁。这宫里的机会,原是这般稍纵即逝,一步赶不上,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往前去了。储秀宫的暖阁里,安陵容正对着烛光绣荷包,银线在指尖绕出细密的圈。锦绣端着刚温好的药茶进来,低声道:“小姐,绥福殿那边又传了赏,说是皇上赏了夏常在一对羊脂玉镯,苏培盛公公亲自送去的呢。”安陵容捏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针尖刺破了绢布,留下个细小的洞。她轻轻叹了口气:“倒是巧了。”锦绣不解:“小主说什么巧?”“前几日夏常在约我去倚梅园,”安陵容放下针线,指尖拂过荷包上未绣完的梅枝,“她说那儿的绿萼梅开得正好,邀我同去‘赏玩’。”“我想着这荷包快绣完了,就没应。”她抬眼望向窗外,“谁知她这一去,就得了圣宠。”锦绣咋舌:“这可真是……甄嬛小主连着去了几日都没遇着,她倒好,去一回就成了。”“或许这就是命数。”安陵容拿起剪刀,剪掉线头,“我原也动过心思,想着倚梅园红花白雪,若我换上那身水红撒花裙,跳支《惊鸿舞》,未必不能入皇上眼。”“毕竟这身段本事,用在正途上,也不算辱没。”她摩挲着荷包上的丝线,忽然笑了:“还好没去。”“如今各宫小主都往倚梅园涌,跟赶庙会似的,反倒显得刻意了。”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是夏冬春的声音。正说着,殿外忽然一阵喧哗,夏冬春那带着几分张扬的声音穿透窗纸飘了进来:“你们都跟上!”“随我去御花园挑些好梅枝,多折些回来——我要让绥福殿里,处处都浸着这梅花香!”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环佩叮当与脚步声远去,想来是她带着宫女太监们往御花园去了。锦绣探头看了看,回来道:“是夏常在带着人往御花园去了,说是要折几枝红梅插瓶,走路都带着风呢。”安陵容重新拿起绣花针,声音平静:“刚得几日恩宠,锋芒就露成这样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她绣下最后一针,将荷包翻转过来,上面的寒梅栩栩如生,“锦绣你瞧,这花要开得沉稳才耐看,开得太急,反倒谢得快。”锦绣凑近一看,笑道:“小姐绣得真好,这梅枝看着就有韧劲。”“韧劲才好。”安陵容将荷包收进锦盒,“这宫里的恩宠,原就像这冬日的梅,有的开在显眼处,风一吹就落了;”“有的藏在枝桠间,反倒能挨过这严寒。咱们且等着便是。”暖阁外的风还在呼啸,绥福殿的笑语隐约传来,衬得这边愈发安静。安陵容望着烛光里自己的影子,指尖的银线又开始穿梭——她的路,从来不是靠一时的热闹铺就的。翊坤宫的暖阁里,鎏金熏炉燃着上好的龙涎香,华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东珠手串,听颂芝回话。“娘娘,夏常在这几日倒是得意,昨儿让丫鬟去御花园折了半篮子红梅,说是要插满绥福殿的瓶瓶罐罐呢。”颂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个包衣出身的常在,刚得两晚恩宠,就敢这般张扬。”华妃嗤笑一声,将手串扔在矮几上:“包衣世家?她祖宗坟头能冒几缕青烟,还不是托了皇上一时兴起?”她端起茶盏抿了口,指尖划过描金的盏沿,“我手里握着除夕夜宴的差事,青海那边捷报一封接一封,哥哥在前线正得势,一个小小的常在,也配让我费心思?”颂芝忙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她折的那些红梅,原是内务府预备着给宴上添景的,就这么被她糟践了……”“几支破红梅罢了。”华妃打断她,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她爱折便折,折得再多,也成不了凤凰。”“皇上宠她几日,不过是政务烦了,找个新鲜玩意儿解闷。”“等除夕宴办得风光,青海那边再立奇功,你看皇上眼里还有她这号人物吗?”正说着,周宁海掀帘进来,躬身道:“娘娘,内务府送来了新制的宫灯图样,请您过目。”华妃接过图样,漫不经心地翻着:“让他们把那盏‘龙凤呈祥’的做得再大些,挂在乾清宫正门口,要让所有人都瞧见。”她抬眼看向周宁海,“夏常在折梅的事,不必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让她蹦跶几日,自会有人教她规矩。”周宁海应了声“是”,退了出去。颂芝在旁笑道:“娘娘说的是,犯不着跟她置气。”“咱们把除夕宴办得风风光光,才是正经事。”华妃放下图样,望向窗外:“那是自然。这后宫的天,从来由不得旁人说了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冬春?不过是冬日里的一点浮雪,太阳一出来,就化得没影了。”暖阁里的欢宜香愈发浓郁,掩过了殿外的寒风声。华妃把玩着新制的金护甲,眼底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在她眼里,那些靠着一时恩宠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低阶嫔妃,从来都入不了眼。:()安陵容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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