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有点意思。”
申羽桐没有追更小说,她是事情火了以后才看到的《生僻字》这首歌。
把一堆生僻字排列组合成歌词,这个想法没的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寓教于乐了。
强的从来不是这首歌。。。
风在石碑上停了一夜,清晨才走。林知遥醒来时,节拍器还在响,滴答、滴答,像一颗不肯停歇的心脏。她伸手摸了摸那块刻着“谢谢你们,听我们说话”的石碑,指尖触到一丝湿润的青苔,仿佛昨夜有人用露水悄悄描摹过那行字。
王小花第一个跑来,手里攥着一片刚落的槐花瓣。“老师,树说它想唱歌。”她认真地说,“我听见了,是低音,从根里传上来的。”
林知遥蹲下身,把耳朵贴在树干上。起初只有风掠过枝叶的沙响,接着,一种极细微的震颤顺着木质纤维爬上来??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节奏,在皮层深处缓缓搏动,与节拍器的68BPM竟分毫不差。
“它在学你。”马库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拎着一只新做的拾音器,外壳是用老屋拆下的松木片拼成的。“你给它一个频率,它就记住了。现在它用整个身体在回应你。”
林知遥没说话,只是轻轻把节拍器推近树根半寸。风吹过,槐树的新叶轻轻摇晃,像是点头。
当天午后,李同学带来一张手绘地图,标出了七个“异常共振点”??除了原有的钟楼、井台、岩穴、溪源、望月坡巨石、老槐树,第七个点赫然指向林知遥住的窑洞地基下方。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李同学声音很轻,“梦见地下有一条声音的河,从母亲留下的录音机开始,流经每一个我们埋过陶罐的地方,最后汇进窑洞下面。我还看见……你在河底走路,脚不沾水,但每一步都激起涟漪。”
林知遥心头一震。她想起那台母亲寄来的老式录音机,自从听完那段遗言后,她一直把它放在床头,没再打开过。可昨夜她分明梦见自己躺在录音机内部,四周是磁带转动的微响,而母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是通过扬声器,而是直接震动她的骨骼。
“要不要挖?”放牛娃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圈,“说不定下面有东西。”
林知遥犹豫片刻,最终点头。
他们用了整整三天,在窑洞南侧三米处挖出一个两米深的坑。土层越往下越潮湿,空气中渐渐弥漫一股陈年胶带与氧化铜线混合的气味。第七天清晨,铁锹碰到了硬物。
那是一口锈迹斑斑的金属箱,表面蚀刻着模糊的波形纹路,锁扣早已腐朽。林知遥戴上手套,缓缓掀开箱盖。
里面没有信件,没有照片,只有一卷密封完好的黑色磁带,标签上写着三个字:《回声Ⅱ》。
她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这不可能。她录下的《回声》,母带早在封音节当晚就被她亲手烧毁??那是她与过去的告别仪式。可眼前这卷磁带,材质、编号格式,甚至边缘磨损的痕迹,都与当年那一卷完全一致。
“它……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王小花喃喃。
林知遥没回答。她小心翼翼将磁带带回窑洞,接入母亲那台老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机器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杂音,然后,一段声音流淌而出。
不是《回声》原版。
而是另一个版本??旋律相同,编曲却完全不同。原本由环境采样构成的背景音,此刻被替换成某种无法辨识的合成音色,既不像电子乐,也不似自然声响,倒像是……大地本身在模拟人类的音乐语言。
更诡异的是,在副歌部分,出现了人声。
不是母亲的声音。
是她自己的。
清晰、年轻、带着一丝颤抖,唱的是《启寂》中从未公开的一段歌词:“**我听见你,在雪落之前;你唤我,在钟响之后。**”
林知遥猛地后退,撞翻了椅子。
她从未唱过这段歌词。她甚至不记得写过。
“这……这是你的潜意识输出。”李同学盯着波形图,声音发紧,“录音时间戳显示为‘2013年12月7日’??那是你母亲去世的第三天。”
空气凝固了。
十二年前,她确实在母亲病房外的走廊里坐了一整夜,手里攥着一支笔和一本空白笔记本。她想写一首歌,纪念那个再也听不到声音的人。但她一个音符都没写下。她以为那段记忆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