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忙里偷闲道:“我也不知道,没名字的,我娘在家随便做做的,你若叫它酥饼也行,反正大家都这么叫。”
圆娘垂眸看了看,显然此酥饼与后世的桃酥饼不是一回事,但貌似只能如此称呼了。
她叹道:“你母亲真是个手巧之人。”
摊主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了。
圆娘道:“给我也来二十文钱的。”
“哎,好嘞!”摊主手脚麻利的将点心给她封好,他做买卖敞亮,多给圆娘放了两块,满满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宛娘又从旁的摊位上买了几种摊位招牌点心。
二人准备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辰哥儿跟在他们身后,替她们提着点心。
三人远远看见方伯的酒囊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卖出去。
也是,城中人就那么多,酒囊又是耐用品,谁家天天没事儿买酒囊呢?
圆娘摸着这些普普通通的旧酒囊,说道:“单卖酒囊不好卖,如果在里面盛点酒就好了。”
宛娘苦恼道:“可是好一点的酒都是官府或者有牌子的大酒肆酿的,这些地方都是用酒坛子的,不大会用酒囊,而普通百姓只能酿造些口味低劣的私酒,连买酒都得偷偷摸摸的,又哪里舍得为酒囊出钱,白送还行。这里地处偏僻,也没有行人聚集,很少有人出远门,自然也就用不到酒囊了。”
方伯安慰道:“小娘子莫急,这些酒囊一会儿就卖完了,卖不出去的可以放到当铺里抵,总归不会让小娘子饿肚子的。”
圆娘道:“一个新酒囊二十五文钱,一个旧酒囊二十文钱,放到当铺里抵的话一只酒囊只能得十到十五文钱,并不划算。”她边说边摸了摸手边的酒囊。
辰哥儿看着这些卖剩的酒囊,问方伯道:“现下卖的钱可够买粟米的?”
方伯点头道:“够了!够了!”
辰哥儿道:“你去买粟米吧,我们来看着摊位。”
方伯
有些犹豫,怕辰哥儿他们处理不来。
“放心吧,方伯,我能看好。”辰哥儿道。
方伯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看日头,便答应了下来,他去买粮,辰哥儿等人看摊。
见方伯走远了,辰哥儿慢悠悠的说道:“咱们每集都来卖酒囊,大概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个旧酒囊了。”
“是了,我们再卖酒囊只会越来越困难。”宛娘说道。
“所以,换个思路,这些旧酒囊便不能当成酒囊卖了。”圆娘说道。
“然也,然也。”辰哥儿道,“等方伯回来咱们就回家吧,这些旧酒囊总归要换成新花样的。”
宛娘仔细打量着酒囊说道:“啊?它们能变出什么新花样呢?”
圆娘低眉沉思道:“任嬷嬷她们手巧,一定会将这些酒囊改成小娘子们背得包包,将背包装饰的漂亮些,要价可就不止二十文了。”
“哎,好是好,可是会有人买吗?”宛娘问道。
“当然!买卖买卖,有人卖就有人买。”圆娘信心十足道,“六郎是不是快启蒙了?听说师父已经为他找好了私塾,这小家伙能说会道的,等会儿回去拿两块点心哄哄他,他定能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好办法!”宛娘笑道。
没一会儿,方伯就背着半袋子粟米匆匆的赶了回来。
几人不由分说的,推着独轮车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方伯一拍大腿道:“哎呀,小郎君,小娘子,你们慢点,慢点!酒囊还没卖完呢!”
辰哥儿笑道:“不急,不急,等下个大集再卖!现在先回家吃饭,大集上没什么人了,干耗着没意思,再把人晒中暑了,得不偿失。”
“那……那也得老奴来推车呀!您慢点,别撞上树桩子!”方伯背着粟米边追边说道。
“不会的,我长眼了!”辰哥儿少年心气,将独轮车推的飞快,边推边招呼,“圆妹,宛娘,你们坐上来,我推得动你们。”
两个小娘子看他蛇形走位,骇的不轻,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们走得动。”
几人正说笑着,忽然听见“啪,哎呀!”的一声,辰哥儿停了车,方伯急忙追上去,圆娘宛娘扒头一看,车前躺着个眉眼俊秀文气的青年,大概只有弱冠之龄,长的白白嫩嫩的,背后背着个书箱,他刚刚蹲在路边,辰哥儿只顾着跟两个妹妹说话,没着眼看路,书生又被大大的木书箱挡着,一时不慎,冲撞了。
辰哥儿停了车,连忙上前查看,他将书生扶了起来,道歉:“这位壮士,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到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