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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七 轰动捅了马蜂窝为1000票加更（第1页）

12月28日，覃燕珊向汉州纺织厂人事处递交了辞职书。

这个消息在汉州纺织厂里引发的轰动超乎寻常，几乎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汉州纺织厂内外。

五朵金花之一、细纱车间女工覃燕珊辞职了！

辞。。。

雨还在下，细密如针，扎在玻璃窗上凝成蜿蜒水痕。林骁坐了许久，直到热可可的温度散尽，棉花糖塌陷成糊状沉底。他把女孩那篇作文轻轻夹进《沸点档案》第一卷的扉页，像收藏一颗尚未落地的星。

第二天清晨，李薇发来消息：【周晓芸的父亲昨晚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在桥洞下晕倒，被路人发现送医。血糖低至2。1，医生说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过度疲劳导致的急性代谢紊乱。】

后面附了一张照片??老人躺在病床上，手臂插着输液管，脸上盖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仿佛连昏迷都在遮掩尊严。

林骁立刻驱车赶往市二院。病房里很安静，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周晓芸坐在床边，手里攥着半湿的毛巾，眼睛红肿却清醒。她看见林骁进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醒来过一次，”她低声说，“只问了我的学费有没有交齐。”

林骁喉咙一紧，蹲下身握住老人的手??粗糙、冰凉，掌纹里还嵌着油污和裂口结痂的血丝。

“我们能做点什么？”他问。

“医保卡被冻结了，”周晓芸苦笑，“因为‘偷税漏税’的案子还没结案。医院不能走统筹，全部自费。我已经联系了媒体，但……你知道的，这类新闻活不过三小时。”

林骁站起身，掏出手机拨通徐文斌：“查一下‘行业协调费’这条线，当年经手的商会财务是谁？税务稽查报告签字人是谁？我要他们十年内的资金往来明细。”

又转头对李薇说：“联系公益基金会，启动紧急救助通道。再找两家独立媒体，不是那种只会蹭热点的，要能深挖背景的。”

当天下午，《南方观察》记者抵达医院，拍下了老人输液时仍戴着外卖头盔的照片。当晚十点，微博话题#一个父亲的最后一单#悄然登上热搜第14位，随后被迅速压下。但截图已传开，配文写道：“他送了八千多单外卖，只为女儿不辍学；而有些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夺走了他的餐馆。”

第三天，陈沉传来突破性进展。

他在恢复南湖智库服务器残余数据时，意外发现一份未归档的日志文件，记录了一次内部会议语音转文字的内容。时间是2014年6月17日，地点标注为“滨江书院B区会议室”。参会者包括赵廷山、刘志平，以及一名代号“Z”的神秘人物。

对话如下：

>**赵廷山**：滋味坊这个钉子户不能再拖了，影响商会统一采购计划。

>**刘志平**：执法程序要合规，别留下把柄。

>**Z**（声音经过变声处理）：给他们安个环保问题就行。现在老百姓最信“污染”这个词。只要媒体配合发两篇报道，食药监自然会上门。

>**赵廷山**：可他们油烟排放检测合格。

>**Z**：那就让它不合格。你们不是有个关系在环境监测站？改一组数据，再安排突击检查，时间卡在饭点前，拍照制造视觉冲击。舆论一起，谁还关心原始报告？

>**刘志平**：事后万一追责？

>**Z**：怕什么？系统会保护听话的人。记住，我们的任务不是维护秩序，是塑造秩序。

录音只有短短四分钟，却是第一份直接指向高层策划构陷民企的证据。

林骁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翻出父亲当年冷链项目的行政处罚决定书??理由正是“冷链运输车辆尾气排放超标”，依据是市环保局直属监测中心出具的检测报告。那份报告上的签字人，叫**何振民**，现任市生态环境局副局长。

他立即让陈沉调取何振民近五年资产变动情况。结果令人震惊：此人名下无房无车，妻子注册了三家环保科技公司，累计获得政府补贴一千二百万元，主营业务均为“大气污染防治设备供应”??而这些设备，恰恰被强制推广给餐饮企业和物流车队。

“这不是腐败，”林骁喃喃道，“这是闭环。”

他们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先用虚假指标制造危机，再以整治名义推行指定产品，最后通过验收达标完成政绩闭环。企业要么屈服买单，要么被淘汰出局。而所有环节，都有“科学决策”“智慧监管”的外衣包裹。

当天夜里，林骁召集核心小组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要打一场立体战，”他说，“法律、舆论、技术三线并进。第一，把这份录音交给退休老干部推荐的那位中央纪委驻点巡视员；第二，李薇联系三位曾遭类似手段打压的企业主，联合发起行政诉讼，要求撤销当年基于虚假检测的处罚决定；第三，陈沉想办法把这段音频做司法鉴定，同时黑进那三家环保公司的内网，找合同和资金流转证据。”

徐文斌皱眉：“黑入是违法的。”

“我知道，”林骁直视他，“但我们已经试过所有合法途径。父亲的案子拖了八年，周叔送了八千单外卖，有人等不起。如果法律不能伸张正义，那就让真相自己破门而入。”

会议室陷入沉默。最终，徐文斌点头：“我审计出身，查账不犯法。你给我服务器日志和发票流水，我能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