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又迅速将门关上,她咽了咽,尴尬的说道:“殿下,主子,到了。”
里头安静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洛浔穿戴整齐,扶着神色有些微怒的慕颜下了马车。
她微微侧头,对着洛月道:“小月,自己去花园里,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主子…是。”洛月欲哭无泪,她只能默默听命。
叶筱挑眉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都说了,殿下在对驸马,说教。”
这人,怎么还是个木头,她都提示过了,竟然一点都不懂吗?
刚进府门,就听到府内幽幽传来笛声。
慕颜好奇,是谁那么晚了,还在公主府内吹笛子,想到府上还住着洛清。
洛浔也会吹笛子,应该是她教的。
二人停住脚步,跟着那段笛声而去。
以前在竹林里头,也会有听师父吹过笛子,可是她吹的不多,尤其是爱吹一首曲调。
而今这曲调,却不是那曲经常吹的。
这曲中的感觉,就像是个快乐无忧的孩童,从喜慢慢转忧,似有思念,似有无奈。
好像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听到师父吹这个曲子。
洛清坐在自己院中的房檐上,面朝皇宫,背对着她们二人。
一曲终落,她对着皇宫的方向,举着自己的酒壶,敬了一杯,而后起身仰头,猛然灌了一口。
她显然已经喝醉了,身子晃晃悠悠的。
可师父酒量那般好,她是喝了多少酒,才会醉成这样?
仰头饮尽,抖了抖酒壶,拔出立在身旁的长剑,随着酒壶而舞。
她踩在房檐上,身子醉醺醺的,可是脚步却很稳,那酒壶在长剑的剑身上,时而反转,时而被抛掷空中落下。
二人在房檐下,宁静的望着她,都不想出声打扰她。
慕颜看着那舞剑的招式和身姿,只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
以往师父的剑招之快,让人难以看清,如今她却动作轻柔,似乎不是单纯的凌厉出招,而是在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那般凄然,那般无可奈何的感觉,有一瞬间,洛浔感觉她,就像她剑身上的那个酒壶。
起起落落,辗转迂回,无论怎么样,最后都还是在剑的身上徘徊,无法逃离,被牵制拉扯着。
好几次它都要掉落出去,最终还是被洛清一扫,又回归到剑上。
不知是不是师父沉醉在里面,她那块面具后面的绳子,松松垮垮的。
随着她一翻转,面具悄然掉落,而她都未曾发觉,只沉醉在舞剑之中。
慕颜看到洛清的面具掉落,她自认识洛清以来,她一直都带着那个面具,有时候好奇,想要让她拿下来看看,但觉得不合礼数。
师姐既然一直带着面具,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自己又何须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