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话语不妥,他及时止住,瞥宋一珣神情,对方释然笑笑,扯开话题。
“我最近也备受小妖困扰,尤其自宴会后更甚,即使将其杀掉也好像没什么威慑力。”宋一珣愣然须臾,差点忘记是小狼崽的到来才使得猖獗妖物消失,现下最具威慑力的人离开,也难怪它们卷土重来。
“用不用我搭手?”
“这倒不用,我能应付。”宋一珣说。
下课后,因临时接到委托任务,两人匆匆赶往荔江区,任务也简单就是驱邪,不过让邪祟附身的是小孩,他们花费很长时间才安抚好孩子,避免给她留下阴影。
回海湾区时已将近晚上十点,宋一珣抬眸,目光紧紧追随近乎与车窗平行的月亮。叶景韫将人送到公寓楼下,独自驾车去花店拿预定的白芍药,刚调转车头准备出发,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听那端说完后,面上生寒,叶可印忽然也加入进对装修原材料的争夺中,其目的何为,不言而喻。
“知道了。”叶景韫眼神阴鸷,旋即挂断电话,死死盯着晚灯下张牙舞爪的枝桠,暗忖良久,启动车辆。原以为上次的警示足以让何礼遇暂时安分些,哪曾想对方不仅不安分还联手准备对他进行围剿。
“也好,免得之后对付你们时贻人口实。”
车轮碾碎月光,疾驰向前。
宋一珣拉上窗帘,挡住月晖,他已将今晚前来报复的小妖消除殆尽,刚准备入眠,骤雨袭来,噼啪砸在窗上,他听了整夜的白噪声,担忧白净幽的花。
骤雨忽至,连着下了好几日,天幕灰蒙蒙一片。
夜巡人受袭击,伤亡十几个,盟会紧急增派人手,“赋闲”的叶景韫接到命令前去作增援。他双手兜住后脑勺,翘着腿,懒散同电话那端说: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夜巡无任何补贴,且安全无保障,故此除开轮值到的除妖师外,基本无人愿意去,而叶景韫从胡雨丞那里接过不少报酬丰厚的委托,他不得不帮对方卖力。
“要我说,你就应该来我赌场,年底分红干一年抵三年,省得让他们呼来喝去。”
“抵三年?”叶景韫说,“我还以为干一年退休,直接分钱呢。”
“行啊,等老头子归天,他在澳岛的产业都转给你。”
叶景韫豪爽应下,“行,等林总拨款。”
“回来请我喝酒。”
“成啊,只开最贵的。”叶景韫跟他闲聊几句后,车进入除妖师遇袭的范围,他挂断电话,敛起笑。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在几个小时前抢救无果,也死了。当晚夜巡的两个小队这下已全军覆没。”
叶景韫靠着车门对此毫不意外,不是棘手的事也不会落到他头上,他双手插兜视线落在前方冷清的河湾广场。
“走吧。”他微抬下巴,一行人迅即进入广场。
这群妖会选地方,河湾广场刚建成那会儿接连死了十来人,自此从老商圈一落沦为人人谈之色变的鬼地。
一进广场,后背便吹来阵阴风,环形广场内只有零星的商铺灯,十分昏暗,四下静得可闻呼吸心跳,死寂一片。
叶景韫眸中含煞,身后的白星一等人迅即朝空中掷出符纸,立时,符纸燃起的火光堪堪照亮广场一隅。
河倾月落,周遭只闻嗞嗞电流声。
忽然,不知从何处吹起阵阴风,空中的符纸摇曳,凌乱脚步声四起。
有什么东西正朝他们奔来,速度很快。
所有人瞬然进入防御状态,屏息凝神,神经紧绷。
“来了!”
脚步声愈渐靠近,未几,燃烧的符纸纷纷落地熄灭。
光影灰暗间,一道道黑影从楼上跃下冲向中央的人,他们出手狠辣,招招毙命毫不留情。
叶景韫纵身跃起,抓住其中一个的肩膀,双脚绞住另一个的脖颈,随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翻身落地。
符纸如箭矢,朝黑影射去,擦身的瞬息无火自焚,没击中黑影的符纸悬滞空中燃烧。借着微弱火光,他们得以看清这些黑影。
“居然有老熟人。”白雨霖面露错愕。
只见与他们迎风对立而站的人中,有一个竟是先前失踪的除妖师。();